[蹇齐&EI]逐光 1
前情：序章
食用前提示：现代au；双cp；本文情节背景纯属虚构，部分设定有所夸大，与任何现实事件、人物和组织单位无关。
有些设定上太过逆天导致可能有智熄操作啊……是我的锅
本章Evan上线
章一
天玑大学外国语学院承办的语言产业交流会一直持续到下午五点才结束。
完成闭幕致辞后，蹇宾慢慢从台上走下来，严肃的神色中略带着些疲惫。
站在一旁等候的学生马上把手机递还给他，小声说道：“刚才有个电话打进来。”
蹇宾揉了揉睛明穴，皱眉问道：“谁的电话？”
“来电显示好像是……小齐？”
蹇宾倏地转头看他，又重复一遍：“小齐？”
那学生被他的表情吓到：“应该……是这个名字吧？”
蹇宾沉着脸斥他道：“你刚才怎么没接？”
学生被他批得一头雾水，只无措地看着老师匆忙拿回手机，又顺着记录重拨了回去。
彼时齐之侃正在校内书店里买政治复习资料。
刚刚他试着拨了蹇宾的电话，却一直没有接通。他听着嘟嘟的盲音，想到蹇宾今年才升任的院长，工作日程那样紧，冒昧打电话过去也确实不礼貌，便又仓促挂断，没再尝试第二次。
何况，明明拒绝了人家的好意，这时又找人帮忙，未免有些厚颜了。
他于是也断了念想，挑好书本正要往收银台走，手机便嗡嗡震响起来。
甫一接通，许久未曾听到的低娓嗓音便亲切窝进耳朵里。
“小齐。”
他手上一滑，差点把书掉在地上。
之前在邮件里这样称呼还不怎么觉得尴尬，现实中听他用这样的语气叫出来，总感觉有些过于亲昵。
“抱歉打扰您了，老师。”
“恰好工作结束，不算打扰。只是没想到你会打电话过来，是有什么急事吗？”
蹇宾还是一如既往体察入微，而且似乎并没有介意他上次的拒绝，这让齐之侃多少安心了一些。
“我是想问问您，贵校语言学方向的推免生有没有招满。如果有空缺的话……”
未等他说完，一声轻笑便经由听筒传了过来。
“天玑大学外国语学院，什么时候缺过研究生？”
齐之侃眼里的光彩霎时黯淡下来，圆润的指甲掐进手心。虽然早也料到这个结果，但听这样略带嘲讽意味的话从蹇宾口里说出来，还是让他倍感失落。
“我明白了。”
“我们系是不缺人了……”蹇宾听到他沮丧的语气，也不忍心再逗他：“我这儿倒还缺一个。”
那头惊愣半晌才反应过来：“您的意思是……”
蹇宾没有直接回答他：“明天下午五点前研招办会出补录公告，记得关注官网动态，下周大概会组织考试。我只放一个名额，你可要抓住了。”
齐之侃这才确定了他的态度，马上朗声承诺道：“我会的，谢谢老师！”
挂断电话后，蹇宾脸上还留着点微妙的笑意。齐之侃这个孩子，读书上是确实有点聪明，但为人也实在太过认真实诚，一点玩笑都开不起来，有时候逗弄两下他也当真，心里真会翻来覆去地想，隔天还要怀着伤心诚恳地回一封道歉信，反而弄得自己有些愧疚心疼。
但也证明这孩子确实单纯直率，和其他油滑浮躁的学生不一样，能踏实专注地做好一件事。现今这是多么难能可贵的品质。
自己不就是看中他这点吗？
兜转一圈，这孩子终究还是投奔到他门下。蹇宾想到这顿时心情大好，划开手机又拨通另一个号码。
几秒钟后一个中气十足的老者声音传进他的耳朵。
“蹇院长，终于得闲给我报信儿啦？”
蹇宾听出他话里的调侃意味，也玩笑回报他：“普天下还有什么是师公您老人家不知道的，需要我这个小卒来报信？”
老人听他这样说，大笑回道：“那可未必，我也退休二十年了，现在这帮年轻人做的事业，是一点都看不懂咯。”之后他又忽然想起什么：“噢，对了，你新收的几个崽子我都还没见过，什么时候来吃顿饭让我见见？”
“正要说这事呢。您再等等吧，有一个要下周才能过来。”
他声音里带着不加掩饰的愉悦，又加重语气，认真地卖了个关子：
“最重要的一个。”
“这么说你成蹇宾的学生啦！？”
易柏辰目瞪口呆，不一会儿又忍不住追加一条语音问他：“天玑那个蹇宾噢？”
齐之侃慢悠悠打字回复他：“八字还没一撇呢，刚刚在电话里才确认补录的事情。”
“以前都没听你说过认识他，吓我一跳……”易柏辰唏嘘不已，又趁四下无人对着手机话筒小声说道：“不过听说蹇宾脾气很差诶，到他手里的硕博研究生好像都会被虐的惨兮兮，学长你要保重自己啊。”
齐之侃不解地歪歪头，回他一句：“我觉得他人很好啊。”
“那估计是你的错觉啦！”
嘈杂的背景音几乎遮过易柏辰小声说话的声音。齐之侃皱了皱眉：“你那儿好吵，听不清你说什么。”
半晌那边才又回一条语音给他：“唉别提了，这不是在忙里偷闲吗，要被管事的大叔发现我在偷聊微信，肯定又要骂我。”
齐之侃笑了：“那就好好做事不要偷懒。毕竟也是重要的企业高峰论坛，应该可以学到很多东西。”
“高端的工作又轮不到我们这些志愿者。”易柏辰百无聊赖地用鞋底蹭蹭脚下的地砖：“里面人讲话的时候，我们就在外面站着，象征性迎迎宾就可以啦。”
他刚发完这条，肩忽然给人拍了一下，吓得他一哆嗦赶紧把手机塞回兜里。
“怎么啦？一惊一乍的。”
他回头一看，发现是和自己一样的志愿者，顿时松了口气：“你吓死我了，干嘛没事拍人肩膀啊？”
那人也很是奇怪地看着他：“一点小事至于吓成这样吗？我喊你去吃饭而已。”
易柏辰眼睛一亮：“到饭点啦？走走走！”说完便马上往派饭的地方小跑过去。
这做志愿者基本没什么报酬，伙食倒是还可以。易柏辰领了热腾腾的盒饭，坐到边上拍了张照片发给齐之侃，回了他句“开饭了先不聊”，便喜滋滋准备开吃，刚下了一筷子，急促的脚步声便嗒嗒嗒从远处过来。
“你们这儿有英语专业的吗？”
易柏辰也没多想便举起手来：“我就是！”
脚步声骤然在他身边停下。那人看看他的样子有些迟疑，但迫于时间压力还是吩咐道：“那边晚宴缺个翻译，你过去帮忙顶一阵。”
“！？”
这不是在开玩笑吧！？
稍微认识易柏辰的人都知道，这人在系里基本属于吊车尾的类型——初中词汇量，语法课也差点挂科，和外教说个话都得指手画脚，哪里当的起翻译？
易柏辰嘴里嚼着一大块牛肉，一下说不清拒绝的话，糊里糊涂被拉送到圆桌前面坐着，好不容易把肉咽下去，安排的人又早风风火火走了。旁边的外宾看他直愣愣坐在桌边，便凑过来问他台上中国乐器演奏的是什么曲子。
他没看过节目单，也不知道是什么曲子，绞尽脑汁愁了半天也想不起古筝琵琶怎么说，憋红了一张脸也只能磕巴答道“Chi...Chinese classical music”。
左手边传来一声短促的轻笑，易柏辰循声看过去，是一个亚洲面孔，清俊优雅的男人正掩面笑着，看他注意到了，又做了一个抱歉的手势。
“Pardon me.”
声音也是意料之中的温柔悦耳。
原来是亚裔啊。易柏辰有点小惊讶。
他其实没那么在意，自己的英文水平本来就拿不出手，也不怪别人笑他，何况这人看起来并没有什么恶意，反而很有礼貌风度的样子。于是他小声说了句：“It’s OK”，还生怕自己英文表达的不够明白，又顺带附上了一个爽朗可爱的笑容。
在他右手边坐着的金发中年人又凑过来问东问西，易柏辰还没来得及多和那人说句话，便又急转过脸继续回答金发男人的问题。
简单的部分易柏辰拼凑着单词到还能够解释，等说到稍微困难一点的地方便晕头转向，恨不得拿出张纸画给他看。
那中年人看小翻译慌慌张张，越说越糊涂的样子，似乎也没有什么不耐的情绪，只是一双眼紧盯着他，好像盯着宴席上的一道脆甜可口的小菜。
易柏辰正说到一半，忽然感觉腰上被蹭了一下，往后一摸又什么都没有。他狐疑着正准备继续刚才的话题，膝盖又感觉一热。他低头，一只手正搭在他膝上轻摩，抬起头又对上中年人露骨的眼神，心里顿时明白过来。
他压抑住心中的恶心和怒意，把那只手从膝盖上扫下去，没想那人却愈发放肆，又把手放到他大腿上，摸着他牛仔裤的边线逐渐上移，脸也凑得更近，几乎要贴上他的耳朵。易柏辰被惹出了一身鸡皮疙瘩，恶寒不已，这种行为早已经超出了忍耐的极限。他心一横，想着挨骂就挨骂吧，便暗自捏紧了拳头，预备要给这人点颜色看看。
他的左臂这时突然被人一扯，椅子也连带着朝左微微挪动，桌布遮掩住的双膝霎时也暴露在灯光下，那人不敢在众目睽睽下继续动作，便仓皇收回手去。
“没事吧？”
温柔谦和的声音又在左耳边响起。
易柏辰偏过头看了一眼，那位亚裔男子马上放开他的手臂，朝他安抚似的笑了笑。
“谢谢。”易柏辰先是道了谢，尔后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原来你会讲中文啊？”
那人点点头，低声回他道：“会一点，但说的不好。”接着他又看了一眼暗中观察他俩交流的金发中年人，故意指了指桌上的几道菜，用英文询问易柏辰这些菜品的原料都有哪些。
易柏辰也领会到他的用意，瞎编乱凑着脑袋里肉类和蔬菜的词汇和他说了一番。
金发中年人略有些不高兴，便越过他和那位亚裔男子说道：“嘿，马先生，这是我找来的翻译。你如果也需要，我建议你可以自己另找一个。”
马振桓看了眼两人的位置，笑说：“史密斯先生是不是搞错了？他坐在我们中间，并没有指明是谁的专属翻译，何况……”
他把易柏辰胸前的牌子翻过来，上边白底黑墨写着“Volunteer”一行大字。
“他这是‘志愿服务’，您没付过他工钱吧？”
史密斯虽不甘心，但也无话可说，只能悻悻把椅子挪回原位，低头吃起盘子里的食物。
局势总算缓和。易柏辰抚了抚胸口，刚在心里感叹着幸好没有冲动挥出那一拳，肚子却忽然咕噜噜叫了起来。
噢，对了。整个下午他才只吃过一块牛肉呢。易柏辰嘴角一撇，在桌边眼巴巴望着各位嘉宾享用美食，想到自己回去的时候便当应该已经冷透了，心里不禁有些哀怨的小情绪。想着想着，便看见一碟炒面被推到他眼前。
马振桓看见他勾着背蔫巴巴坐在旁边，望着桌上的东西露出小狗一样期待投喂的眼神，不由就有些心软，便把自己的主食让了出去。
“吃点吧。”
易柏辰咽咽口水，想了想还是不好意思吃来宾的东西，于是又把餐盘推回去一些：“不用了，我等会回去吃便当就行。”
看不出来，这小孩还挺守规矩的。
马振桓食指一推，盘子又挪到他眼前。
“里面有花生碎，我会过敏。”
小孩半信半疑：“还有人会对花生过敏啊？”
马振桓看他惊奇的样子有些失笑：“有啊。所以你要不要帮我把这个吃掉？你不吃的话大概要浪费了。”
“那我就帮你一下好了……”
易柏辰立刻从善如流接下他递过来的筷子，吸溜着把一盘面吃的干干净净。饱足之后才想起问他：“噢，对了，你的名字是？”
“我叫Evan，中文名是马振桓。”
他说着从名片夹里抽出一张递给易柏辰。小孩接过名片，心说原来是这三个字。名字往上即是他的头衔：Starlight科技创始人兼CEO。
看起来这么年轻，竟然已经是个公司老板了啊。易柏辰稍稍惊叹了一下。
马振桓接着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易柏辰刚要脱口而出自己的名字，忽然意识到这个ABC大概也不认得，又改口道：“叫我Ian吧，这个你好记些。”
“Ian？”
马振桓抿唇勾出一个笑，又将袖子卷起一些，把手掌敞露出来。
“我也想知道你的中文名字，如果没有名片的话，就写在这里吧。”
马振桓走出会场环顾一眼，黑色的车辆已经在路旁等候多时。
他低头坐进副驾，松开袖口领带，仰靠在皮质靠背上抓了抓头发。
“辛苦你了，这么晚来接我。”
“没事，反正今天也闲着。”
许桐从后视镜里打量片刻他的样子，一摆方向盘将车掉了个头。
“有收获吗？”
“怎么说呢……有得有失吧。”马振桓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和德赛的史密斯好像结下了梁子。”
“这不像你啊？怎么搞的？”
“说来话长啦……”
许桐对这个回答似乎不是很满意，又往他那边觑了一眼。
“你手上怎么弄脏了。”
马振桓低头看了看，笑道：“不是脏了。”
手心上黑色的笔迹还未干透，显出歪斜着拼音的三个汉字，上头隐约还留有墨水笔一勾一画的心痒触感。
那小孩是这样给他解释的：
“嗯……易——我的姓氏，柏——一种四季常青，不怕冷的植物，还有辰……”
这三个字也并不难记。他闭上眼，脑中浮现小孩时而注视着他的一双眼睛：浩瀚的深色里蕴满晶亮的光点，纯粹又隽丽，犹胜过精致切割的多面宝石。
“辰——就是星辰啦，和你的公司一样，会绽放光彩的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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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两对都出来了。友情提示（剧透）各位小天使不要被开场的风格所迷惑，以及请珍惜底迪还是学渣的时间。
有部分片段是在十分想睡半梦半醒的状态下码出来的，可能内容会比较迷幻。
给小天使们日常笔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