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蹇齐&EI]逐光 8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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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用前提示：现代au；双cp；本文情节背景纯属虚构，部分设定有所夸大，与任何现实事件、人物和组织单位无关。
章八 下
“我们……要在这里谈吗？”
蹇宾忍不住轻笑出声，惹得边上擦拭托盘的大爷和烧炉子的女人都投来好奇的一瞥。
齐之侃局促地脸上微热：“咖啡厅坐满了，我就想这里也还安静……”
刚才应该直接找间空教室的，齐之侃懊恼地想着。
蹇宾也没再取笑，转而从口袋里掏出皮夹。
“正好也五点多了，边吃边谈吧。”他转头问小徒弟：“想吃什么？我请你。你们食堂现在还能用现金吧？”
齐之侃忙推拒道：“应该我请您才是，难得您抽空帮我答疑。”
“我是和你交流问题，又不是单方面给你好处。”蹇宾皱了皱眉：“你对我不用这样客气的。”
齐之侃有些汗颜，他自小只谨记要尊师重道，不知还能怎样不客气。
蹇宾知道他不好开口要求，索性建议道：“吃得惯面食吗？我记得靠门那家汤面做的还可以。”
齐之侃考虑了一会儿，还是点头：“您决定就好。”
蹇宾大概猜到他会这样回答，颇为无奈地笑笑，让他先选个位置坐下，随即转身往对面摊子上去了。
还没到晚饭点，食堂三楼的小餐厅只有零星几座占了人，西边一角传来窸窣敲打键盘的声音，他余光扫过去，一个人坐在角落的位置，脸隐在手提电脑后边，十分专注的样子。
齐之侃想了想，未免打搅别人，便离远一些往靠门的座位走去，刚要坐下，却见魏玹辰老师刚乘了扶梯上来，一下愣住。老爷子眼力也好，也很快认出他，一边推开风帘进来，一边招呼他的名字。
齐之侃也不好再避，有些尴尬地开口应道：“魏老师。”
魏老师微微一笑，眼角荡起几条笑纹：“好久没见了，最近也没有邮件联系，我还一直担心你呢……”
齐之侃忽感惭愧，当时因为推免考试的原因情绪不佳，也尴尬于向老爷子解释，到后来事情落定了，他又一时忘记，导致现在现在还没有说清楚事情原委。
“对了，你当时说要到我门下来的，结果教务说你录到天玑去了，怎么回事啊？”
魏玹辰颇为不解，他对齐之侃印象颇深，一心一头想带这个学生，没想到等来这个消息。
齐之侃有些内疚，因为他的失败让老人家困惑这么久实在太不应该：“说来话长，其实也是我学养不深……”
他正说着，背后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老师。”
齐之侃回头，笑意顿时从唇角褪了下去。
沈慎站在他背后不远，似乎有些紧张的样子，一直紧抿着嘴唇。角落里那台半合的手提电脑边上的位子空着，看来方才他注意到的那人就是沈慎。
魏老爷子点点头，抬手略指了一下沈慎：“你们同班，应该认识。他明年到我这读研。”说着他又摇头：“本来要是你也过来……”
齐之侃眼神冷冷的，也不言语。魏玹辰没大注意气氛的玄妙，接着问：“刚才你说什么来着？”
沈慎绷着脸僵站在一边也不敢多说什么，只不时还用余光瞥一眼齐之侃的神色。
齐之侃没理会边上这人的态度，只深吸了口气，淡然回道：“是我学养不深，知识浅薄，所以没能入得了……”
“是我把他要走的。”
三人之外的突兀声音赶在他说完前插了进来。齐之侃微一怔愣，一只手便搭在了肩头轻捏了一下。
魏玹辰看清来人，立刻热络地握上他的手：“蹇教授，没想到在这碰见您。”
蹇宾笑着应了一声，又摆出一副十分陈恳的愧疚表情，解释道：“抢了您的学生实在抱歉。小齐原本也是一心报考钧大语研，但因为种种原因，没能走到最后，我又实在很欣赏他，所以才劝服他参加了天玑的补录。”
魏玹辰有些惊讶，他也知道齐之侃是个可塑之才，只是没想到译学的教授也对他这样青眼有加。
蹇宾想了想，又肃然补了一句：“魏老既然认识小齐，应该知道他的专业水准，至于为什么没能进钧大语研，不用多说，我想您也能明白。”
魏玹辰沉默半晌，可惜又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又转过脸面对着齐之侃：“也怪我们没有师徒缘分吧。事已至此……蹇教授也是非常优秀的学者，你今后在他那里一定也能学到很多。”
齐之侃点点头，重又展开一点温柔的笑意：“魏老也保重身体。”
魏玹辰看他表情，像是并不介怀往事，便也放下心来，随即又对蹇宾说道：“我和学生还有事要谈，先告辞了。”随后又想起什么，笑道：“对了，那件事，院里已经在走程序了，估计过完年通知就能下来。”
蹇宾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那就太好了，期待新学年能与您共事。”
“新学年——希望学界也能有新气象。”魏玹辰又叹一声，也不多说什么，便领着沈慎走开了。
齐之侃刚想问方才的情况，蹇宾早一步解释道：“换餐券的工作人员还没上班，暂时不能用现金。”
齐之侃马上翻了翻口袋：“刷我的卡就行。”
蹇宾摇头：“不用。”接着不容拒绝地按住他的手腕：“我们到外面吃。”
齐之侃想了想身后谈话的两人，少见地没有拒绝，沉默着跟蹇宾下了楼。
冬季的夜晚来得格外早些，几顶昏暗的云把月色遮得完全，四下一片阴郁的黑，只有走到行路上才有一点柔黄色的人造光指引。
蹇宾一路牵着齐之侃，到了大路上才把手放开。他低下头略看一眼小徒弟的表情，不是想象中的愤懑，也并不惨然，只是垂眸抿唇，十足冷淡的样子。
他默然将视线挪开：“我在这附近也没怎么吃过，只能带你将就一下了。你没什么忌口吧？”
齐之侃摇摇头：“刚才……谢谢您了。”
“为什么不说招生暗箱的事情？”蹇宾好奇问道，探究的目光也重落在他身上：“你原本比他们都更有资格做魏老的学生。”
“事已至此，再多抱怨也无法改变结果，这时再提起，不过给魏老徒增烦恼罢了。”
齐之侃这番话说得轻飘，很有一种洞察世事的通透，听不出半分意气。对于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学生来说，未免太过老成，太过冷静。
也太让人心疼了。
从第一次见面，蹇宾就看得出，齐之侃是个聪明人，虽然率真诚实，又勤勉认真，往往给人一种循规蹈矩的笨拙感，但蹇宾心里清楚，他有的不是油滑世故的小聪明——他善于辩驳，却从不诡辩，善于思考，也从不空想，知晓自己的境遇，却从不向境遇妥协，兼具忍让的胸怀，却也有是非分明的心眼……他的聪明遍布在每一处性情之中，是一种极为宽广宏阔的智慧。
正是这份智慧吸引着蹇宾一步步走近这位小他十岁的学生，甚至滑稽地希望两人能平等相交，成为真正的朋友。
他却是这时才知晓，太过聪明竟也是这样伤人。分明是受害了，却也要把问题想得理智分明，不给旁人多添麻烦。他人的烦恼倒是省去了，可这人的烦恼又要靠谁来解脱呢？
蹇宾想起旧日种种无能为力，失败甚至悔恨的事业，顿时心中涌起一股无处宣泄的愤懑。他是这样想护住一些真正宝贵的东西，却又总是险阻重重，力不从心。
“您不用在意，毕竟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我是您的学生，其实……”
齐之侃正自顾自说着，大衣的帽子又被扣在头上，软软绒绒，冰冷的发梢像要捂出水来。
蹇宾的手隔着帽子搭在他头顶轻揉了一下。
“类似的蠢事不会发生在我们学院。”他顿了顿，又哑声补充道：“至少不会发生在你身上。”
“我保证。”
齐之侃略微一怔，轻轻点了点头。原本他并未想到会读翻译学，做蹇宾的学生，但阴差阳错走上这条路后，却好像也没有太多屈就的遗憾。他本想说，做他的学生，其实也挺好的。
蹇宾看他有些出神，想起似乎是打断了一句话：“你刚才讲的什么？我好像没太听清。”
齐之侃从帽子里微微抬起头，望进对方关切的眼里。似乎是他说什么都会认真倾听的样子。
“也不是很重要的话。”
齐之侃垂下眸没再看他，嘴角却慢慢扬起一点弧度。
“就是想说，能成为您的学生，真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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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稍有点短小，今天下午出门看完西区，晚上回来忽然想码完，所以今晚更新时间有点任性哈，估计小天使们看到的时候应该是早上了
这两章内容大概都是蹇齐线，毕竟要赶紧把时间bug补救一下让新学年早日开始（躺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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