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lutia

美攻弱攻爱好,热逆vip,手慢无趣矫情癌——凭本事混北极圈。

[蹇齐]枪与百合 1

前情请走链接:片段夜读序章

章一

清晨的婎阳市在一片雾霭中醒来。市郊的山路上,车流如水一般缓缓向前挪动着。

蓬山墓园里停满了黑色的车辆,在顶上最大的一棵古松下独立着一方碑,从这个位置可以临眺远处的龙湖,只是雾还未散去,景致不甚清晰。

陵光收回视线,转而看向碑前的两人。蹇宾背对着他站在最前面,低头看着上一任家主的墓碑仿佛陷入沉思,齐之侃微侧着站在一旁为他打伞。

陵光拱了拱身边的公孙钤,低声问他:“站在蹇宾旁边的那个,怎么从未见过?你认得吗?”

公孙钤略一打量,摇摇头:“我也不认识,但这个人看起来举止大方,不像寻常的打手保镖,猜想或许是蹇宾的家臣。”

“家臣......”陵光抚过随身携带的匕首,若有所思。

 

执明在后排偷偷摸摸地掏出手机,看到上头莫澜来了信,呵笑着点开,冷不防地被身边的老人拧了一下胳膊。

他“哎哟”叫唤了一声,又招了一下打,只好忍着痛可怜兮兮地看着老人。

“哎呀爷爷!都站了大半小时了,我都要闷出霉了!”

老人叹了口气,伸出手戳他脑门:“瞧你那点出息!”

他西装口袋里的手机又嗡的一震,频幕上又亮出一条信息:少爷还站着呢?星期天晚上到夕照酒吧来,介绍个人你认识。

 

“没有想到他竟然成了天玑新一任的首领。”

“听说苏师兄之前一直看好蹇寰,明里暗里下了不少功夫结交。这下一番心血怕也是付之东流了吧。”

苏严转过头冷笑道:“仲堃仪,话也别说得太满,蹇寰虽然没能成为天玑首领,势力也是不可小觑的。我倒想看看这个在国外搞宗教研究的书呆子怎么坐稳家主的位置。”

仲堃仪不以为然:“一个潜心研经的学者,回国才不到半年,就力挫两位势力庞大的兄长,夺得首领之位,只怕前面的种种颓势都是他刻意制造的假象。能隐而不发,韬光养晦,这个蹇宾,绝对不是什么简单人物。”

孟章站在他们俩身后,稍显瘦弱的身躯被挡在阴影里。细细听过两人的辩驳之后,他抬头望了一眼阴沉的天色,黑云攒涌着聚集过来,在头顶翻滚着,酝酿着。

雨要来了。

 

送走一众前来吊唁的宾客,已是接近黄昏了。蹇宾一坐上车后座就像卸了力的软体动物一样,右手半遮着脸瘫在了靠垫上,齐之侃坐在他边上,关了车门,叮嘱司机开慢一些,然后凑过去关切地问他:“没事吧?昨天赶飞机也没怎么休息,今天又忙了大半天。”说着伸手探他的额头,却被对方抓着手腕一把带进怀里。

“没事,让我躺会儿就好。”

头顶传来蹇宾有些懒懒的声音,喷出的气息吹的他头皮发热。齐之侃一下反应过来,挣扎着起身,后一秒又被拽下来。

蹇宾按了一下车座旁边的红键,靠前座椅背的地方就降下一块隔断。还未等齐之侃开口,蹇宾就低声道:“这下没人能看见了,就陪我躺一会儿吧,好吗?”

齐之侃闻言又静了下来,心里有几分忐忑,几分心疼,最后还是顺了他的心意,乖乖趴在他怀里。

蹇宾愉快地又将他搂紧了些,闭着眼,满足地蹭了蹭他的软发。

到公馆的距离到底还是太短了。蹇宾刚从车上下来,就听闻若木华上门拜访,还未休整妥当就坐进了会客室,顶着偏头痛,和组里臭名昭著的老狐狸谈起了事情。他面色阴郁地喝了一口茶,齐之侃站在一边,又恢复了一副规规矩矩的疏离样子,让他更加头疼。

“老师您这么晚来访,是有什么要事吗?”

蹇宾在英留学时一直与若木华保持着通信,除了助他培植暗控家族势力之外,他也在占星术等学科上给过他一些建议,蹇宾在学术上对他还是颇为尊敬,称为老师。

“以您现在的地位还对我用敬语,真是折煞这把老骨头啦!”若木华笑道。“其实是天璇的头目陵光今天来信,说离开婎阳前想和您找个机会聊一聊合作的事宜。您这几天刚接手家族事业,烦务缠身,我也不敢擅自做主,就赶着今晚来问一问您的意思。”

蹇宾略一点头:“要见就一起都见了。天玑这么多年藏在这婎阳小城里,怕是谁都要不记得了。这次不如就我们牵头,邀三家一同来叙叙旧谊吧。”他的嘴角一弯,露出一个深不可测的笑容:“老师,这次还得麻烦您内外操持。”

若木华应承下来,寒暄了两句,就起身告辞了。

离开前,他倚在车门边上,借着车窗的遮挡轻瞥了一眼齐之侃的身影,又不动声色移开视线,驱车离开。

 

蹇宾看车已经出了大门,如释重负地舒展了一下腰身,看齐之侃还一脸严肃站在身边,笑着就去握他的手,没等他反应过来就用手整个包住。

在劲风之中站了这么一会儿,蹇宾的手有些凉,触到他时齐之侃冷得一缩肩膀,转头时发现蹇宾正笑脸盈盈看着他,说出来的话都带着暖气:“小齐的手好暖,借我捂一捂。”左手骨节分明的手指一点一点蹭进他的指缝中,寒气和热气也一点一点相互融合。

齐之侃看四下无人注意到他俩的动作,另一只手便也伸过去,牵住蹇宾被冷落的右手,顺势拉过来放在唇下,轻轻地哈着气。

蹇宾感觉心好像被细细的羽绒包裹住了,又热又痒,他的思绪仿佛透过齐之侃认真帮他暖手的样子,看见了一个永恒的,温暖静谧的春天。

他心里也明白,现在这种尴尬的关系让齐之侃不得不克制疏离,但又私心想要齐之侃一如初见那样天真烂漫。他有些心疼。回国继位是错的,把他放在身边也是错的,可他再找不到对的方式。

齐之侃并不知道他的这些心思,他只是感受着热度一点点从自己的身体流向对方的身体,全神贯注地盯着两人交握的十指。

他想,等进了屋子,马上就要放开这双手了。

 

 

三日后,典客会所高朋满座,名士云集。

门口列着四个小队的警卫人员,黑色西装下分着深蓝、深紫、墨绿和白色的衬衣。管事的尤敏达连同千阳泽里外周旋,像飞转的陀螺一样片刻不停地奔忙。若木华端着杯香槟站在人群中高谈阔论,眼神不时飘向二楼最右边的房间,见房门仍是紧闭着,又喊来一边的服务生,低声交待道:“上去问问老爷还需准备多久,客人到的差不多了。”

 

此时,二楼的蹇宾和齐之侃正透过平板电脑监视着厅内众人的一举一动。

齐之侃看着蹇宾认真的侧脸,犹豫了片刻后,不解的问道:“我不懂,您既不信任若木华,为什么又委以重任呢?”

蹇宾侧过头,收敛了眼底的肃杀之气,含笑道:“不让他办事,他如何在我面前露出马脚?与其让他在暗处磨刀,不如就让他在明处舞剑,我还能看得一清二楚。”

齐之侃点点头:“您想的周全,我不该质疑您的决定。”

蹇宾伸手搂过他的肩膀,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小齐不必这样拘礼,有什么心事就说出来,我很乐意替你排忧解惑。只是小齐心思单纯磊落,这阴谋阳谋的东西还是不懂为好。”

说完他站起身来,抬手看了看表盘:“时间差不多了,我们也开始换衣服吧。”

门边的矮桌上放着两套西装,是蹇宾半个月前就写好尺码着人去Zegna赶制的,两小时前刚刚送过来。

穿戴整齐后,蹇宾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仪容,转过身就看见只换了西装裤的齐之侃提着外套呆呆地看着他。

蹇宾身着一件单排扣黑灰色威尔士亲王格纹羊毛西装外套,下身是中腰修身窄脚裤,勾勒出流畅挺拔的线条,几何提花的丝绸领带打上一个双交叉结,显得低调又隆重。

齐之侃不自觉地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以前在英国也没有见他这么穿过,只觉得在他优雅的仪态上又平添了一分皇亲贵胄的气质。

蹇宾顿时起了些许戏弄的心思:“小齐觉得这身好不好看?”

齐之侃马上移开了视线,耳尖泛起微微的红。

蹇宾见他无措的样子,转而接过他手里的西装外套,另一只手搭上他抬起的手腕:“我帮你穿。”

齐之侃有些惶恐:“怎么能麻烦您呢,这不合礼数。”

蹇宾挑眉,语气也强硬起来:“我说可以就可以,你我之间还要谈什么礼数。”

不容拒绝地牵过他的手探进袖筒,替他拢好前襟,扣好一粒扣子。线条图案的真丝领带圈上他的颈子,绕成一个温莎结。手掌贴着他的肩线慢慢抚平皱褶,又转移到腰线上,一寸一寸向下,然后被他的手阻住。

蹇宾幽暗深邃的眸子看进他有些慌乱的眼中,凝视良久,方才哑声道:“好了。”

他为齐之侃选了经典的Trofeo面料,灰色的小格西装配上标准剪裁中腰裤,一时间他身上那种至真至纯的冷冽味道被另一股成熟的馥郁中和了,宽肩窄腰的特点被锐化突出,让眼前人一时有些迷醉的恍惚。

齐之侃被他盯得不自在,眼神有些游移:“这套衣服......很合身。”

蹇宾笑开了,凑近他耳边,双手又重新圈回他腰上。

“抱了那么多次,当然精确。”

齐之侃感觉更加难为情了,只觉得多说多错,索性缄口不言。

这时外头传来敲门的声音,伴着服务生轻声的提醒:“老爷,您和齐先生准备好了吗,客人们都到齐了。”

蹇宾的脸色马上转回之前的漠然,冷声道:“好了,我们正准备下楼。”

蹇宾踱到茶几前拿起平板,看了一眼散在大厅角落各怀心事的三家首领。屏幕的冷光映出他锋利的眉眼,忽然让齐之侃感到有些陌生。

“鹿死谁手,还未有定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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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狗要搞项目读书写论文,不太可能日更,大概周更。

这是一个执着于玩梗、玩象征和隐喻的Lo主,喜欢或不喜欢的都欢迎留言讨论,感谢每一个给过我反馈的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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