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lutia

美攻弱攻爱好,热逆vip,手慢无趣矫情癌——凭本事混北极圈。

[蹇齐]枪与百合 3

之前有问CP向,这里就说一下:本文严格意义上蹇齐Only且有差,带全员但CP向基本就到原作剧情给出的程度。


前情请戳:序章章一章二

番外:前传片段夜读


章三

下了一夜的雨在清早骤歇,花园里百合丛鲜绿的叶子垂坠着露水,在新日照耀下晃着晶体一般通透的光。

齐之侃正给蹇宾煮着茶,就见若木华绕过花丛远远走过来。

蹇宾方才还在低头看手下呈上来的资料,听到他的脚步声便抬头取下眼镜,扬手示意他坐下。

“我看今天天气晴好,就想着邀老师一起在花园里喝杯茶。”

若木华看着齐之侃默不作声在一旁倒茶分茶。等茶送过来时,他赶忙双手去接,抬头就对上齐之侃冷森森的眸子,吓得手一抖,半杯茶倾倒在手上,烫得发烧。

蹇宾笑道:“老师不要介意,小齐对谁都是这样一副表情,并无恶意,习惯就好了。”说罢喝了一口茶,轻叹一声,转过头对齐之侃称赞道:“好茶。”

齐之侃含笑对着他微微颔首:“过奖。”

若木华心中火气更盛,几个恶毒的念头飞快在脑中回转了一遍。

喝过茶后,蹇宾闻着杯子上残余的茶香,漫不经心地问道:“几天不见,不知道我那两位兄长现在都去了哪里......”

若木华放杯子的动作一顿,即刻又恢复平时的老练模样:“听说去了那不勒斯的老宅,说是想整理一下上任首领的遗物。”

“父亲的遗物......”蹇宾若有所思地喃喃道,“是我疏忽了,老师,您也选几个办事利索的人送去帮忙吧,我这边事务繁忙,实在抽不了身。”

若木华答应下来。想了想,又开口问道:“关于天璇要借长兴码头这件事,您有什么考量吗?”

语音未落,他便感觉齐之侃锐利的视线像长剑一般扫了过来,转瞬之间又恢复如常。

蹇宾反问道:“哦?您怎么突然关心起这件事来?”

“其实,那日宴会之后,我思索了很久几家的局势,似乎和天璇联手更为有利。天枢根基太弱,天权难以仰仗。不如给天璇一些便利,也可巩固两家的关系。”

蹇宾面上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老师说的确实在理,不过长兴也算是婎阳一处关键枢纽,我还要斟酌再三才敢决定。”

若木华马上连声附和。低头把茶喝完,便早早离开了。

齐之侃有些忧心,踌躇了一会儿,还是开口道:“若木华今天问起和天璇的这单生意,看来公孙钤已经暗度陈仓,打点过这只老狐狸了。”

“人老了,难免会看不清眼前的路。现在他仗着在家族里的声势,是愈发大胆了。”

“既然已经知道他有不臣之心,何必还留着这个祸患?”

蹇宾叹了一口气:“我继位前,许多事还是仰仗他来完成。父亲尚在的时候他的势力已经趋于稳固,他的地位,不是我一时能左右的。”

“难道就任由他横行下去吗?”

“将欲取之,必先予之。让他先得意,才能忘形,我们才好一步步裁他的枝叶,断他的根系。”

蹇宾放下茶杯,手上的玉扳指磕在上面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放在桌上的平板也嗡嗡震起来,蹇宾划开一看,是玉衡新送来的加急邮件。

“看来天枢的人已经知道玉衡地下网在哪了......”蹇宾悠悠开口,转头问齐之侃,“小齐能帮我走一趟吗?”

齐之侃点头:“一定不辱使命。”

 

婎阳市郊有一块荒地,前几年划作了高新科技园,近来工程不断。玉衡弃用的地下网络就在园区内一处楼盘下边,这处楼盘二期云蔚泽小区还未竣工。经仲堃仪多番打点,若木华终于答应秘密借出这条通道,并且遣了一位向导来指路。仲堃仪本想亲自去探查,结果让苏严抢先一步向孟章讨了差事。他平时就和苏严不对付,自然不愿意跟去,苏严便得意洋洋,到叔父那边领了一小队人就自己去了婎阳。

 

十二日夜间十点整,云蔚泽小区。

齐之侃端着枪顶着夜风趴伏在一栋小高层的楼顶,狙击镜中映出在对面街道左右徘徊的一个人影。为了隐蔽行事,这次行动只有四人,此时都以同样的姿势警惕着,像月夜里一群伺机而动的狼。

若木华的人正在小区的街上来回踱着,看到远处地灯斜斜映出几个影子,就迎了上去,走近一看,果然是苏严一行。

苏严此行还是有所防备,在苏家亲卫里挑了六个经验最老道的保镖,左右将他夹住,每个人都按着枪套时刻防备着暗处潜伏的危机。

等若木华的人走到苏严跟前不到半米时,齐之侃悄声下了命令:“开枪。”

他手下带来的人也都是百里挑一的神枪手,电光石火之间围在苏严身边的四个保镖已经被击毙。

苏严还未说一句话,突然被枪声一惊,见身边四人已经中弹倒地,黏腻的血就溅在自己的西装上,心中暗叫不好,马上抓过旁边的向导,在剩余两个保镖的隐蔽下寻找掩体。

齐之侃脸颊紧紧贴着枪身,透过狙击镜目测了一下另外几人的距离和跑动的速度,感受了一下风的动向,脑内飞快地计算着,两枪连发,又两人应声倒地。

躲在檐下的苏严感觉全身的血都冷透了,自己好像也成了一具尸体,只本能紧紧拽住身边筛糠一般发着抖的向导。他急忙摸出身上的枪,只往外溜了一眼,一枪又从脸颊边擦过,带出一条血痕。

他心里咒骂了一声。是出去被乱枪打死,还是坐以待毙?他世家出身,一贯心高气傲,从未如此窝囊过,他看着不到百米开外就是一个转角,想了一想还是决定一搏。于是他顺着旁边的柱子站起来,用枪挟持着已经惊惧不已的向导半掩护着自己,向转角挪去。

楼顶上一人看着苏严挟着人出来,冷哼一声,转过头问齐之侃:“头儿,这怎么办?”

齐之侃紧了紧眉头:“避要害,瞄准腿。至少留一个活的。”

苏严提着人在夜色中贴墙疾走着,身边子弹的弧线擦着他的皮肉飞过,有些打进了被他架在身前的向导腿上身上。眼见一百米就要走完,转过墙角便有一线生机,他心头一阵狂喜,在最后两米推开向导,开始飞奔起来。齐之侃看准机会,一枪打在他的左大腿上,他一个趔趄跪在了地上。苏严咬咬牙,压着伤口忍着痛又站起来,蹒跚几步转进了左边的窄道。

齐之侃看他躲进了左边黝黑狭窄的长巷,“啧”了一声,放下枪站起身来:“我先去追,你们待会跟上。”说着单手支撑着越过栏杆,纵身一跃而下。

他身边三人见他从二十米多高的地方跳下去,大惊失色,赶忙扑到栏边察看情况。只见他双手挂扣在建筑墙外的脚手架上,腰间微微发力,像玩高低杠一样一层一层荡下去,最后一个团身轻巧落地,马上又如一柄疾箭朝苏严奔逃的方向冲了出去,转瞬之间黑色风衣翻飞的一角就消失在转弯口。

楼上几人看得瞠目结舌,几乎忘了还有要务在身,半晌才回过神来:“快......快追!”

等他们匆匆从巷子窜出来的时候,却只看到齐之侃蹲在地上,旁边横着苏严已经咽气的尸体。齐之侃微微侧过头,对上他们疑惑的眼神:

“咱们来晚了。”

 

“实在抱歉,没能活捉苏严。都是我的责任。”

“小齐不必自责,你平安回来就好。”

蹇宾感受到了电话那一头低落的情绪,柔声安慰道:“没有一个活口,也好歹没有把玉衡地下网的信息泄露出去,你已经做得很好了,赶紧回来歇息吧,这些天小齐都累瘦了。”

想着对方此时羞赧无言的样子,蹇宾满足地挂了电话,摸出一粒白子,继续方才被打断的棋局。齐宣在他对面坐着听完了两人的对话,心思早已不在这十九路纵横上了,眉头紧皱着一副不置可否的样子。

蹇宾抬眼看他这副表情,心念一转,看似闲谈道:“其实比起围棋珍珑,我还是更喜欢国际象棋。齐叔呢?”

齐宣缓过神来,笑着回道:“我从来只玩过中国的围棋象棋,国际象棋是一点都不懂。”

蹇宾眼神提醒他该黑棋走下一手,又玩笑一般问:“那齐叔可知道国际象棋里最强的是哪一枚棋子?”

齐宣对其中规则不甚清楚,想与中国象棋应该并无二致,随口答道:“将军?”

“齐叔这可闹笑话了,国际象棋里哪有将军。”

“哦?那该是哪一枚棋子?”

一枚白子敲进了黑子的腹地,落下一声脆响。

蹇宾唇角微勾:“皇后。”

齐宣一惊,手里的黑子倾落磕打在棋盒里,一阵劈啪作响。

 

齐之侃回到公馆的时候,正好看到自家叔叔从大厅走出来,面色不虞。走过他的时候,齐宣一下顿住步子,在他耳边沉声道:“之侃,你一向聪明,很多事情不说你也晓得。但叔叔还是要提醒你,大事上掂量清楚,不要让不明不白的东西阻了老爷的前路。”说完深深看了他一眼,长叹一口气,又径直出了门,只留他一个人怔然站在路边,心里一些晦暗不明的恐惧突然被灯火照亮,无所遁形。

他紧了紧拳头,拖着步子继续往前走着进了大厅。一旁等候已久的管家小跑着上前:“齐先生可算回了,老爷在书房等了好久。”

齐之侃恹恹的,一副倦怠的神色:“辛苦您通报一声,说我太累,今天就不去述职了,请老爷早点休息吧。”没等人回话就兀自闪进卧室,落了锁。

他抵着门沉默了一会儿,又踉跄了两步趴倒在床上,眼睛刚好对上床头柜上摆着的父亲的相片。他闭上眼换了一个方向,相片上严肃又悲悯的眼神却好像种进了他的脑子里,他开始渐渐觉得那眼神里也许还有失望的意味。

他知道自己犯了无可饶恕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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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给我反馈的小天使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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