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lut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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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蹇齐]枪与百合 7

就快要忘记怎么写小粉红了【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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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前传片段夜读


章七

 

蹇宾没有料错,若木华确实没有找齐之侃麻烦。周末清早齐之侃刚晨跑回来,就看见若木华坐在廊下的摇椅上等着,当下以为他是来算账的,心里咯噔一下。没想到他只淡定从怀中掏出一张请柬,递到齐之侃手上。

“老爷吩咐我交给你。好好准备,不要丢了天玑的面子。”

若木华冷着一张脸说完就走了,齐之侃一头雾水打开请柬一看,顿时犯了愁。

天玑除了在婎阳的势力外,和周边一些小城的商政界也有一些往来,正好后天临城最大的通讯龙头程家给大女儿办二十岁生日酒会,就邀了周边一些有头有脸的人物出席,蹇宾自然也在其中,原本以为这种酒会他只需要在门口守着就好,却没想蹇宾也给他要了一张请柬来。

齐之侃皱了皱鼻子。他讨厌酒会,也不太喜欢领带勒着脖子的感觉,特别是有一次任务中他确实用领带勒死过人。

 

然而两天后的下午四点,他还是不得不西装笔挺地坐在车后座,看着窗外的陌生的林荫街景一掠而过。

这次他坚决地拒绝了蹇宾定制的同款西装,选择了一套低调很多的黑色西装,这一点还让蹇宾颇为不快,有一段时间都没怎么和他说话,只在出发前匆匆提了一本画册扔给他。

齐之侃翻了几页,发现都是一些女企业家或商政巨鳄的千金的照片。他有些不解地用眼神询问蹇宾,发现对方难得露出一副不耐的表情,有些不自在地扯了扯领带夹:“小齐要记好上边的人,除了这些,其他的女人都设法帮我挡掉。”

齐之侃愣了两秒,好像有些反应过来,控制不住嘴角揶揄的笑意就流露出来。最近真是难得见到蹇宾如此窘迫的模样,这时才知他也不是事事都游刃有余。

他的笑还没来得及收回就被蹇宾看得一清二楚,蹇宾见他这是笑话自己,觉得有些羞恼,但是见他久违发自内心的笑容,又好像不忍打扰,之前心中那些别扭好像也消解开了。两人在车上一路虽然无话,气氛倒也不像之前那样僵冷。

 

到了会场,齐之侃才知道这是一件多么艰巨的任务。

他和蹇宾甫一入场,就被名媛小姐们团团围住,他一下辨得眼花缭乱,也分不太清哪个在册子上哪个不在,只好黑着一张脸不动神色把贴过来的人一个个拨开。

蹇宾就一路假笑着,温柔安抚着各位女士,说着先和主人打过招呼再过来。

程老爷子站在二楼阶梯上,见他们被簇拥着过来,哈哈笑着迎上来和蹇宾握手:“蹇宾贤侄,别来无恙啊。想不到你出去四年多,回国还是这么受欢迎,哈哈。我得和我们家文馨说说,她可有得紧张咯。”

蹇宾回道:“哪里的话,临城的女孩子热情些,见我刚刚回国,向我寒暄几句罢了。”说完侧了侧身,让出身边的齐之侃。

“这位是?”

齐之侃微微颔首:“程先生您好,我叫齐之侃。”

程老爷子没太在意,点点头算打过招呼。没想蹇宾看了看齐之侃,笑着又插了一句:“他是我重要的家族成员。”

这一下另外两人皆是一愣。程老爷子觉得这话似乎并无不妥,但隐约含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齐之侃见状,有些局促地露出一个微笑:“承蒙器重,无以为报,看来唯有肝脑涂地,才能报答老爷的知遇之恩了。”

程老爷子这下也知道齐之侃在天玑的地位,连连称赞:“不错不错,青年才俊,肯定能助你一展宏图啊。”

和程老爷子聊过两句,蹇宾就借寻其他朋友的名头结束了对话,领着齐之侃又回到一楼。

转身的时候,齐之侃注意到蹇宾脸色瞬间冷了下去,有点不知所以,但也低头快步跟了上去。

两人顺着旋梯迂回向下,他看着蹇宾突然停住,背部一半被水晶灯的暖光照亮,还有一半留在背光的阴影里。

“小齐?”

“怎么了?”

“你以后......别说那些死死生生的。我最不爱听这些。”

齐之侃听出他的声音有些低落,像一根苇草荡进了沼泽深处。他顿时心中一梗,嘴里无端泛起些苦味,声音也不自觉跟着低了下去。

“好。”

 

蹇宾留英五年,在临城还有诸多关系需要打点,他看齐之侃实在无聊也不忍心,索性放他一个人到处转转。

齐之侃远了人潮,在角落里来回走着,眼睛时不时飘回在人群中心的蹇宾,看着他意气风发的样子有些出神。冷不防肩上被轻拍一下,齐之侃条件反射似得迅速抓住肩上那只手,警惕着回过头去,只见背后站着一个身着暗红色西装,面容清丽,身材瘦削的陌生男人。

“齐先生,终于见面了。那天的短信不知道有没有帮到你?”

齐之侃有些愕然:“你......”

那人挣开他的钳制,整了整袖口,一副清冷表情看不出喜怒。

“也算初次见面吧。我叫慕容离。”

齐之侃听到这个名字,脸色乍变:“慕容离,你是瑶光慕容家的人?”

他语气仍旧平淡没有一丝情绪起伏:“世上同名的人多了去了。只有瑶光的公子哥能叫这个名字吗?”

齐之侃半信半疑,问道:“那你......为什么要帮我?”

“不全是在帮你,”慕容离的眼神转移到他身后某个位置,“我现在是天权的人。”

齐之侃顺着他的视线回头,才发现天权的首领执明不知何时也出现在了酒会现场。

身后慕容离继续说着:“天权在煜照待得安稳,对其他家族的产业并没有兴趣。只是天枢天璇联手,如果吃掉了天玑,对我们肯定会造成威胁。”

齐之侃转过身看他,眉眼间还是带着点防备:“就这么简单?”

“信不信由你。要硬说还有什么动机的话,可能也有我的一点私心吧。”

“私心?”

慕容离沉默了半晌,幽幽道:“这一点,来日我会向你说明。现在恐怕不是谈这个的最好时机。”

齐之侃还想追问,只见慕容离微抬手一指,齐之侃眼神跟过去,看见刚才蹇宾身边人潮已经散开,一位妆容甜美的年轻女孩亭亭站在他身侧,微微倾身挽住他的手臂。

慕容离斜瞥了一眼齐之侃的神色:“你应该还有工作要做。我们下次再谈吧。”说完飘然走远。

齐之侃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心中觉得有些好笑,这个女孩还真不属于他的工作范围。好巧不巧,那本画册第一页就有她,今天酒会的女主角程文馨。刚才程老爷子言语间似乎也透露有意撮合两人,现在看这位大小姐在蹇宾身边巧笑顾盼,又带着点局促羞涩,想来也是对他有意的。

齐之侃呆呆看了一会儿,才发觉有些尴尬,自嘲了一声,挪动脚步去取了一杯酒,倚在角落里独酌。葡萄酒的酸涩顺着舌尖滚进喉咙,一点一点凉进心里。第五杯下肚的时候,齐之侃觉得他的脉搏好像静了下来,血管里沉沉的好像灌满了这些酸凉的东西,饱涨的液体在他的身体里荡着荡着,就要溢出来。

他眼角微红,想往蹇宾那边看一眼,又觉得实在没有立场,于是提了酒杯酒瓶往阳台的方向蹭了过去。

夜风不是很凉,有一阵没一阵吹在他脸上,也没能消散多少酒气。他倚在栏杆上,一面啜着酒,一面看着里边的情况。

 

人已到齐,女主角也已出场,程老爷子站在楼上说了一段开场的客套话,就牵着女儿走下台阶,在蹇宾耳边说了什么。他见蹇宾左右观望了一圈,犹疑了一会,点了点头。

灯光一下暗了下来,华尔兹的音乐欢悦地流淌,蹇宾略一鞠躬,牵起了程家小姐的手,扶着她来到大厅中央。

齐之侃抿了抿带着酒渍的杯沿,微眯着眼,意识越飘越远,好像顺着摇曳的音符和节奏回到了大二那年的圣诞舞会。他和蹇宾那时在一起不到半年,几乎天天黏在一起。他俩不在一所学校,舞会当晚蹇宾跨了好几个街区过来找他,刚踏进体育馆就被人截住,说要向他告白。齐之侃当时正和几个同学坐在对着大门的方向喝酒,看到这个阵势眼睛都瞪圆了。

那是个挪威来的混血姑娘,西欧的古典气质合着北欧冰雪似得疏离淡雅,她会在那个场合表白,大家还是很惊讶的。

不过更让人惊讶的是齐之侃的表现。他当天喝的有点猛,看到蹇宾被堵在门口当众接受表白,胃里的苏格兰威士忌好像被人一把点着,火焰一下蹿上脑子,烧得他无法思考。

蹇宾正准备开口拒绝,就见齐之侃肘开围观人群,也不顾姑娘难看的脸色,一把抓过蹇宾的手,一路走到舞池中央,晃晃悠悠拉着他跳了一支不算赏心悦目的华尔兹。曲子结束的时候,他伸手拽过蹇宾的领带,啃上他的唇,在众人惊愕的眼神下箍着他的背演示了一个漫长的法式热吻。

尔后他喘着气环着蹇宾的脖子,抵在他肩头,一手指着他,一边对着花容失色的女孩嚣张宣告:“HE IS MINE!”

他好像听到蹇宾在他颈侧低低地笑了,热气喷在皮肤上撩的他一阵颤栗。

后面的事情他就记不得了,只能隐约从第二天室友拖着箱子离开时惶恐的眼神里大概猜到,肯定不会是什么得体的举动。

那时他什么都不知道,竟然胆大包天做了这样的事,父亲在泉下若知晓,只怕要气活过来。

天玑总需要一个继承人,蹇家也应当迎来当家的女主人。他是主人的枪,刃,暗箭。他不应该成为牵绊。

他仰头又吞了一口酒,一滴暗红色顺着嘴角滑下来,他也没伸手去擦,任它贴着颈滑下来,滴在领子上成为泛黑的一点。

 

蹇宾刚推开阳台的玻璃门就看到这样一幕。舞会还在继续,他心不在焉跳完第一支开场舞就匆匆离开,四处寻找齐之侃的身影,没想到他在阳台一角茕茕而立,对月独酌。入夜后阳台上也凉了起来,蹇宾见他有些恍惚,想是醉了,垂眸叹了一口气,上前脱下外套披在他肩上,刚想收回手,却被对面的人一把抱住。

齐之侃梦呓一般轻声念着什么,他凑过去听,猝不及防迎上一个带着酒气的吻。他通过舌尖尝到了齐之侃嘴里的酸苦,在唇齿相碰的过程中发酵成了一种异样的香。蹇宾捏着他的侧腰,一面用力回吻着,一面心中思索他反常的表现。

齐之侃呼吸困难地别开头,侧着头皱着眉,眼前栏外的维纳斯雕塑仿佛和刚才脑中那个窈窕的身影重叠了起来。他迷迷糊糊,只冲着雕像愤愤地喊:“看什么看!我的人!”

蹇宾愣了一秒,忽然反应过来这种种的缘由,心中一震,像有千万簇烟火在一瞬炸开。他把怀里的人又抱得紧了些,抚摸着他的头发,爱怜地蹭过他滚烫的脸颊。

“小齐,你果然还是......”

 

回到酒店后,齐之侃在酒精催眠下晕晕乎乎沉入梦乡,蹇宾在床边替他掖好被子,在额头上留下一个轻吻,随后起身,提起随身携带的手提电脑,坐在了桌前。

屏幕亮起,玉衡的情报已经送到,他一一看过,剩下最后关于齐之侃的文件。他回头看了一眼那人安稳静谧的睡颜,嘴角不自觉上扬了一个弧度。

鼠标一动,邮件删除,电脑里齐之侃的情报记录也统统进了回收站,随后被清理一空。

 

信一个人很难。蹇宾尤其知道这一点。

但他想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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