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lutia

美攻弱攻爱好,热逆vip,手慢无趣矫情癌——凭本事混北极圈。

[蹇齐&EI]逐光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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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用前提示:现代au;双cp;本文情节背景纯属虚构,部分设定有所夸大,与任何现实事件、人物和组织单位无关。


章六

 

宿舍六楼小阳台上,齐之侃捧着保温杯喝了口热水,若有所思地看着坐在墙根认真做笔记的易柏辰。

“还有其他问题吗?”

“暂时没有了。”易柏辰往前翻了翻本子,该问的都问了,于是起身拍拍裤子上的灰尘:“明天晚上可能会再来打扰你一下下。”

齐之侃颇感惊讶地睁大眼睛:“最近转性了?居然这么勤奋好学,看来挂科的事情确实有刺激到你。”

“别提了,都是被老板逼出来的。”易柏辰塌下肩膀吐了口气:“有些话是实在不会用英文说啊!我就用中文说了那么一句,就被他发现了,还罚我翻了整一页纸的材料……”

“就是上次吐槽说让你工作全程英文的那个?”

易柏辰瘪嘴点头。

齐之侃摸着下巴想了想:“这老板人还挺好的嘛。”

易柏辰委屈得脸都皱起来了:“哪里看出来好了?”

“你一个临时打杂的小实习生,挂不挂科和他又没关系,何必大费周章让整个办公室陪你练口语,还拉低效率。”

经齐之侃这样一分析,易柏辰竟也觉得很有道理,心里也不免生出一些感动来。

“努力一点,争取转正吧。”齐之侃盯着他的表情看了一会儿,把空杯盖上旋紧:“估计以你现在的水平,也找不到更好的下家了。”

“喂你这是人身攻击吧!”

齐之侃口袋里嗡嗡震响起来。

易柏辰好奇探过头去:“电话?”

齐之侃看着屏幕上的空白头像:“我导师的视频邀请。”

“蹇宾啊?”易柏辰惊得一下弹了回去,他可不想在魔王面前出镜:“那我赶紧撤了,明天见!”

齐之侃看着他窜逃下楼,移步换了个光线足一点的地方接通视频。屏幕上稍稍加载一会儿便显出蹇宾的脸来。

对方似乎有些惊讶,随即又转为恬静的笑意:“怎么这么久?我还以为你睡了。”

“没有,刚才在帮学弟解答问题。让您久等了。”

“哦?”蹇宾摘下细边眼镜,好奇问道:“什么问题?”

齐之侃回想片刻:“嗯……大概就是一些口语表达和连贯句子的技巧。”

蹇宾嫌弃地皱了皱眉:“就这些问题?”

“就这些。”

“看来钧大英文系教学质量也不太稳定。”他叹了口气:“这种问题看书就知道了,你不必浪费时间给他们做私教。”

“这个学弟在其他方面也有帮过我,所以……”

蹇宾抬手止住他的话:“不说这个了,时间宝贵。本来不想这时候打扰你休息,但刚刚看过你的译文反思之后,有些问题还是想先和你聊聊。”

说着他拿起桌边打好的文稿:“John Donne这首诗你改换了两处喻体,我给你圈出来了,为什么返稿的时候还是没有改过来呢?”

齐之侃迟疑片刻后问道:“诗歌的译文仍是诗歌吧?”

“也有散文译诗的做法。”蹇宾并不很理解他的用意:“当然,大势还是以诗译诗。”

齐之侃辩道:“原诗是十四行诗,节奏美感和情感的通畅都是重要根本。我改换这两处是为使译文更加灵活,声音也更加澎湃。”

蹇宾微顿了顿,眼中锐光一闪:“John Donne的比喻修辞是他独有的特色,如果随意增改,诗歌的趣味肯定会有所缺失……”

齐之侃马上接道:“诗先要为诗,有诗歌的资质,才有趣味可言吧。为此减损一两个意象,我觉得是值得的。”

蹇宾听着他认真的辩驳,忽然低头一笑,齐之侃以为自己说了什么引了笑话,马上停下嘴来呆望着他。

那人并没说什么,笑意却很深地印进眼里,人前一贯傲然扬起的眉角也平和地微曲着。齐之侃盯着他漂亮的眼睛,一时有些愣住。

“道理是有了,但也不是随意增改的理由。作为译者肯定是绞尽脑汁保留原作特色,这是自我要求,不能丢弃。”

他听了蹇宾的教训,心里虽有些失落,还是顺从低下头应了一声。

“材料和论述需要再丰满一点,如果能再充实理论,写篇小文章也不是不可以。”

看着又呆呆抬起头来半懂不懂的小徒弟,蹇宾笑了笑,索性摊开说:“假期如果闲着就动动笔,我看着帮你发。”

齐之侃重重点了下头,惊喜之余仍是严正道:“麻烦老师了。”

蹇宾每次见他这样都很扫兴,他平时不端着老师的身份和他相处,就是怕他疏远,结果这个小徒弟还是小心翼翼戒备着规矩,显得十分见外。

像一只养不熟的小狼崽。

他又想起另一件事,刚要开口,齐之侃背后忽然灯光一歇,成了黑黢黢一片,只有屏幕一点薄光照在脸上。

“你在外面?”

齐之侃吸了吸鼻子:“在走廊里,刚刚十一点熄灯了。”

蹇宾暗骂自己粗心,方才光顾着谈事,竟然现在才注意到。外面天寒,夜风这么凉,他身上也只一件薄薄的秋衫,太容易着凉感冒了。

“快点进去吧。”蹇宾赶着和他道了晚安,挂断前仍叮嘱道:“上床前记得冲个热水澡驱寒。”

齐之侃确实被吹得有些体凉,迅速收了手机进门,洗漱收拾了一圈出来,大约已经到午夜时分。

手机屏又亮起来,是蹇宾的回访:“身体有没有不舒服?寝室有板蓝根冲剂吗?最好巩固一下。”

他拿起来回复:“没有事,谢谢老师关心。”

“不用这样客气。”

齐之侃也不知道应该怎样应答,刚想生硬回一句“晚安”,底下又弹出一条信息。

“明天我在钧大有个讲座,主题是文学翻译原则,你有没有兴趣来听一听?”

蹇宾说的讲座他昨天就在海报上看到过,他倒也很想去,只是——

“辅导员让我明天去办公室帮忙,应该赶不上讲座时间。”

“你是学生干部?”

“不是。”

蹇宾拧起眉:“那为什么要去办公室帮忙?”

齐之侃也不很理解地略想了想:“大概是因为我保研之后闲下来了,所以……”

蹇宾算是明白了。

“你不用去。给他发条信息,就说我这边有活动需要人手,你一点也不闲。”

 

第二天他便照着蹇宾说的给辅导员发了微信,那边虽然不高兴,到底还是放过了他,只是不住叨念着人还没毕业就被对家使唤走了。

齐之侃也不理会她的抱怨,收拾好东西就去了图文西厅,离讲座时间还稍早一点,现场先到了一些老师学生试调多媒体。

他就坐定在第三排靠边的位置,不很显眼,看ppt也还方便。刚坐下没一会儿,学生便陆续到场,不过看几页书的功夫,等他回头一看,厅内早已经黑压压挤满了人。

讲座快开始时,一个男生嚼着口香糖,双手插兜走了过来,前后打量一下没了位置,索性盘着腿坐在他旁边的台阶上,又觉得视野实在不好,便抬头问他:“喂,和你拼个座行吗?”

齐之侃楞了一下,给他让出半边座位。

那人从地上撑起身子挤到他旁边:“谢啦。”

齐之侃轻点下头没回话,又滑开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到点,蹇宾还没有出现。

“人真多啊。”边上那人仰头环视一周:“呵——大多都是姑娘。”

“这是外院的讲座,当然女生多。”齐之侃正给蹇宾发微信询问,头都没抬。

那人看他搭话有些惊讶:“你是钧大的学生?”

齐之侃奇怪地略他一眼:“是。”

“噢。我是外校的,也不知道有这么多人来听,这主讲人这么厉害吗?”

齐之侃挑眉看他:“你不认识主讲人,过来听什么讲座?”

“我需要认识他吗?”那人不解地眨眨眼:“是我导师叫我来的,我专业搞跨文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一定要我过来听这个。”

“我是语言学方向,但我并不将这个作为无知的理由。”齐之侃冷着脸反驳道:“蹇宾老师写过两篇跨文化视角翻译的论文,分别发表在《跨文化研究》和《钧天翻译》两本C刊上,其中一篇被X大‘影印报刊资料’转载过。你应该去看看——至少为了提升自己的专业水准。”

“Wow...”那人呆了一秒:“你是他的crazy fan吗?你研究他的?”之后又皱皱眉笑道:“可他还没死啊?”

齐之侃立马投给他一个寒意逼人的眼神。

那人却毫不在意:“就健在的学者里,他也排不上号吧。我导师慕容离,刚博士毕业呢,到天权没几年就博导了。”

原来是慕容离的学生。齐之侃也听过这个人,近来在青年学者里也很有名气,但研究的东西比较偏门,虽然东西做得扎实没有漏洞,也很符合编辑口味,总归觉得不太正统。

他还是更喜欢蹇宾的文章。

但到底说来他是蹇宾的学生,不该对其他学者妄加评论,索性又收声安静下来。

“哦对了,我叫执明,天权大四学生,已经成功内保,明年就要跟着慕容离老师读研了。嘿嘿,羡慕吧?”

那人见他一点反应都没有,又问:“你叫什么?大几了?看你知道的也挺多,是研究生?”

这时蹇宾终于到场,齐之侃本来也不打算理会他,看到老师进来反而松了口气,坐直身子翻开笔记。

执明也没带纸笔,怠惰地架着腿偏向坐着,一手搭上椅背打了个哈欠。

蹇宾看见齐之侃本想微笑,紧贴着坐在边上的大爷般歇着的人又不防扎进他的眼里,上扬的嘴角抽了抽,又抿回一条严肃的直线。

院长简短说了几句客套话便把话筒交给蹇宾,底下顿时掌声雷动。

执明捂着耳朵隔绝周围女生的尖叫:“这是讲座还是演唱会?”

蹇宾走上讲台清了清嗓子,底下又重归一片屏息的寂静。

“很高兴再一次来到钧大讲座。”他低眸顿了一会儿:“这算是我研究生毕业以来,第三次回来了。”

齐之侃想起最早蹇宾还是在钧大外院完成的研究生学业,之后是出国拿的博士学位。但不知为何,他提起母校时虽说着高兴,语气却很平淡,只嘴角有些生硬地翘起一点弧度。

这不免又让人联想起之前太师公寿宴上的风波,他隐约觉得这大概也和那位他名义上的师公有些关系,但他没有再多猜下去,蹇宾曾经说过,会慢慢告诉他。

台上大概讲了十几分钟,执明又忍不住一个呵欠,挤着齐之侃趴到了桌上:“好无聊。几句话翻来覆去讲,他不累吗?”

话刚说完,蹇宾的视线便转了过来。

“第三排靠过道的这位同学,”蹇宾露出一个和善的微笑,“能回答一下我刚才的问题吗?”

执明反手一指:“我?”接着悠然坦荡回道:“我没在听。”

蹇宾也没什么表示,目光往右偏移几寸接触到齐之侃的视线。小徒弟抬头撞进他眼里,虽然显出一瞬的迷惑,但还是专注着并没有躲闪的意思。

“旁边那位同学呢?你怎么看?”

齐之侃站起身:“刚才您提到‘文心’这个概念,我认为首先是和修养相连的,译者与创作者一样,都需要喜爱并了解文学,这是其一。”

蹇宾点头:“你说的不错。”

“另外一层,我认为是译者的本心。”

蹇宾沉默片刻,而后问他:“你认为什么是译者本心?”

齐之侃略作停顿,思考后说道:“不急功近利,常怀谦卑,常记得译者职责不在于炫耀自我,而在于使人相互理解,相互接纳。这是我所理解的翻译原则,译者的本心。”

他话一说完,底下学生交头接耳一阵嘈杂,这时台上缓慢响起清脆的掌声,引动着听众席也碎乱鼓起掌来。

“很好。”蹇宾略低着头,摆手示意他坐下:“甚至可以说是所有跨文化工作者的初心和原则了。”

待齐之侃坐定后,又看见他抬起头来,眼中锐意褪去,满含着温柔的惊羡与憧憬凝视他许久后才开口。

“今天说的这番话,我希望你永远不要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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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微解释一下:助攻一般原则上是剧内或团内,但容易引起争议的剧情推动角色一般原创人物——所以执明上线了,之后也会有其他角色,但不会明显有cp向(还是以原剧或现实情况为准)

我这个慢热流是不是很憋屈,下一章EI这边会先起一点点风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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