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蹇齐&EI]逐光 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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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用前提示：现代au；双cp；本文情节背景纯属虚构，部分设定有所夸大，与任何现实事件、人物和组织单位无关。
章十九
易柏辰非常识相地没有再提橘猫的事。从饭馆回来的路上，他也没再听见猫叫的声音。
除却之前那番奇怪的评论，马振桓神色举止一如往常，仿佛刚才的阴霾只是他一时错看。
易柏辰不是喜欢多想的人，也并不爱好窥探他人的秘密。虽然对马振桓的身家背景了解都很模糊，但他并不觉得那是多么重要的东西。只是恋人时而奇怪的言行确实让他有些在意，连冲澡的时间都长了许多。
为什么……会露出那种表情呢？
关上花洒，裹上浴袍，他擦着头发，从浴室湿哒哒走出来。
淋浴间外面便是洗衣房，洗衣机旁边的烘干设备正嗡嗡运转着，再边上是一扇毛玻璃门。他推开看了一眼，外面的小阳台也做成了阳光房，外侧严实地围起三面防盗窗。天花板和窗外也没有晾晒衣服的装置。
他把门合上，想起那人过于严重的恐高症，心中的不安又膨胀起来。
他踩上浴室门口的白色绒拖鞋，顶着毛巾一路走进客厅，并没有看见马振桓的身影。他左右觑了一眼，大着胆子推开了主卧的门。
主卧依然是空荡无人，只有床头亮着一盏灯。易柏辰满怀好奇地逡巡一周，主卧的空间比他想象中狭小，陈设也非常简单，浅灰色的遮光窗帘拉得紧紧的，几乎看不到窗的轮廓。
平整的床褥让小孩心里闪过一丝恶作剧的念头。他轻轻带上门，挪到床边，一头仰倒在柔软的床垫上。
顶头上司的家里原来是这个样子，小菜鸟其实稍稍有些意外。这里除了更为整洁宽敞之外，和普通单身汉的房子似乎并没有什么两样。
他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枕头里，被单和枕巾缺少阳光热晒的味道，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他不太认识的香剂，闻起来凉凉的，带着点轻微的植物香气。要是从其他男生那里闻到这种气味，他估计会觉得很娘，但这是马振桓……
马振桓的味道。
小孩一下红了耳朵，呼吸莫名困难起来，只有清新的香气却好像萦绕在鼻尖久久不散。
他抱着枕头蹭了蹭，偏头往灯下看去。床头柜上摆着两本外文书，大概是睡前读物。易柏辰拿起书本扫过一眼——艾丽斯·门罗的《逃离》和普鲁斯特的《追忆逝水年华》。文学课可能提过，他依稀有些印象，但要记起内容实在太过为难。
他抬手把书放回去，蓦然发现原书背面的位置立着一个矮矮的药瓶，白色的瓶身在灯下泛着莹润的光泽，他捞过看了一眼，上面密密麻麻写着法文。
早知道二外也该用心学学。他迷惑地挠了挠头。
“易恩——”
门外传来喊声，易柏辰吓得一激灵，赶紧放下药瓶，扯过被子便躲了进去。
推门声响起，人走了进来。
“不在这里吗？”
他听着那人自言自语的一句，心里不由偷笑。
脚步声来回了一阵，门又吱呀合上。他在被子里蒙了一会儿，想着这时候人该走远了，这才探出脑袋透了口新鲜空气。
还没等他把气理顺，床垫便沉了一沉。他惊疑回过头去，马振桓正抱臂坐在床沿看他，脸上挂着揶揄的笑意。
“拖鞋还在床边，以为我看不到？”
小孩懊丧地嗷了一声，下一秒干毛巾便被按在头上狠狠揉搓了几下。他踢蹬着挣扎起来，被子凌乱地卷到了一边。略长的浴袍紧贴着青年瘦长的身体，只露出一小截脚踝和足跟。易柏辰把半遮面的毛巾往后一扯，露出湿漉漉的一双圆眼，刚擦两下头发，便“阿嚏”了一声，揉了揉鼻子。
马振桓捏了捏他的肩头，似乎还有些潮乎的水汽，顿时皱起眉头，拉过被子把人严实地裹了起来，又从柜子里翻出一套睡衣丢给他。
“下次擦干身体再出来好不好，要是感冒怎么办？”
“哦。”
易柏辰伸手抓过衣服又缩了回去，埋头窸窣一阵把被子拱得起起伏伏。
漂亮的肩线连着一小段锁骨的弧度从灰色的被角中滑出来，棱角在昏黄的灯下带着暖橙色的光晕，短短半秒又被钴蓝色的绵绸遮了下去。
马振桓恍惚片刻，将视线从那一点上拖拽开。
“……到浴室去换吧。”
“干嘛那么麻烦？在这里也一样啊。”
小孩拱了拱圆润的膝盖，小腿一掸，把浴袍踢了下去，松软的白色腰带缠绵地勾了勾他的脚背才缓慢坠地。
马振桓沉默不语，静看他换完了睡衣，从被子里钻出来，双手交叠着垫在脑后，仰在枕头里舒服地伸了个懒腰。
“这张床真的好软啊。”
马振桓眼皮一跳，心中顿时生出些许不好的预感。
小孩提起被子蒙住下巴，眨了眨眼睛，咧嘴一笑，“就在这儿睡行吗？”
马振桓头疼地揉了揉额角，“客房的床也很软。”
小孩仍是盯着他，赖着不肯起来。
马振桓索性不劝，直接上手准备去扒被子。易柏辰看准他的动作，预先按住了被头，一脸委屈兮兮。
“Evan……”
马振桓动作一顿。
“怎么了？”
小孩腾地从床上扑起身把人按倒，不由分说先啃了一口。
马振桓捏着他的后颈，好久才把人拎开，下唇挂着水乎乎几点圆润的牙印，领口被揪去一颗扣子，皱巴巴敞着，整个人都颇为狼狈。
还未等他发问，易柏辰又低声叫了他一句。
“Evan。”
小孩沉闷的低音里透着不安。
“我们是在一起了……没错吧？”
“没错。”马振桓有些不解，“怎么问起这个？”
易柏辰撑在他肩膀上，近距离的视线接触让他有些心虚。
“既然是这样，睡一间应该也很正常吧。”
平日精明睿智的上司一时竟没了办法，只好笨拙开口：“我是怕……”
“怕？”
小孩疑惑地皱起眉，背脊融在暖光里，耳边细致的绒毛都染着金色。马振桓眼中含着近乎虔诚的憧憬，抬手掠过他的发顶，顺着衣料褶起的一线轻描下去，似有似无地搭上他的腰际。
“可能会发生一些糟糕的事。”
“……那又怎样？”易柏辰的反应异常平静，只有耳尖微微泛了红，面上却还是一副认真笃定的神情。
“虽然之前没有和男生交往过……但和你做也不是很难接受的事情啊，我来之前就想过了，完全没有问题。”
马振桓有些惊讶于他的胆量，但还是摇头，“太快了。”
易柏辰有些着急，“我已经准备好了！”
马振桓点点头，轻捏着他的腰侧安抚道：“是我没有准备好。”
“啊？”这回反倒是小孩有些懵圈，愣了好一会儿才压低了声音，委婉问他，“你是不是也没有……那种经验啊？”
马振桓噗嗤一声笑出来，趁着小孩皱眉思考的空隙把人撂下来，重新盖好被子。
“……嗯，确实没有吧。”他靠上小孩的额头，迎上那对迷惑不解的视线，“你也不想我在这种时候表现得太过丢脸吧。”
易柏辰斟酌片刻也觉得有理，想想自己也没做什么功课，仓促应付大概也会很笨拙吧。
“好吧。”小孩总算顺服地点头，但还是拽着被子拱了拱他，“那在这里聊会儿再过去行吗？”
“行吧。”两人各让一步，对一向固执的易柏辰来说，这已经是很难得的结果了。何况，面对那双装满期待的星星一样的眼睛，他也确实再难说出拒绝的话。
两人胡乱闲聊着分开那段时候的见闻，又说了一会儿公司和学校的安排，有一句没一句的，一直聊到快十二点，马振桓的脑子都有些放空，对面终于消了声。抬眼一看，小孩果然已经睡着。
马振桓又观察了近一刻钟，确定是睡熟了，才去客房开好暖气，将人从床上轻轻转移过去。
等到洗漱完毕，大概是十二点半了。照着惯例，他应该还有一个小时的阅读时间。
马振桓回到房里，关上门，坐进被子里，随意从柜子上拿起一本书，翻到折页的部分读起来。看了不到三四页，眼皮便颤了一颤，头脑也有些昏沉。他放下手里的书，靠在床头发了会儿呆，从柜子背向的位置摸出药瓶，在手中握了一会儿又放回去。
他已经很久没有吃过安定了。
近一个月来，他的睡眠似乎正常很多，以前往往熬到凌晨也难有睡意，借助药物才能安眠，而现在也能自然地感觉困乏，并且梦也少了很多——那些重复的，关于过去的梦。新的记忆和梦境似乎盖过了老旧的那些，渐渐生出一个模糊的，立体的影子来，随着时间愈见完整，补全成一个温暖的轮廓。
易柏辰。
他熄了灯，滑进被子里。
易柏辰躺在里面尚是一小时之前的事情，被窝里却好像还有遗留的热度，带着奇异的，好像阳光炙烤过的味道，将他环抱在里面。
他眼睑一沉一沉，昏暗中似乎还能看见一闪而过的不明残影。
他心中默默念着那个近在咫尺的温暖轮廓，今夜也请一定出现在他的梦里。
他一定要快点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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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身体不太舒服加上返校，所以没在昨天更，抱歉啦，之后周更的话大概还是周六吧
本章也卡了好久，希望能推一下mapo双方的心理变化吧。接下来就让我好好思索一下怎么搞事。
给小天使们笔芯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