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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攻弱攻爱好,热逆vip,手慢无趣矫情癌——凭本事混北极圈。

[蹇齐]枪与百合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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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前传片段夜读

Lo主会时不时回归一下矫情癌本质。

章十一

 

 

齐之侃瞪着眼不可置信地看着毓埥,完全没有料想到他会有这番要求,又突然感到身后一股无形的威压逼了过来,他转头看蹇宾,发现他以往苦心维持的温文面具已然有了裂痕,久违的戾气又从他身上渗了出来,黑云一样低沉,仿佛下一秒就要降下一道惊雷。

整个房间陷入了死一样的寂静。

执明还没反应过来,左右觑着两边人的脸色,又看了一眼齐之侃,问毓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毓埥笑道:“我手下正缺能人,刚才在监控里看这位小哥拳脚实在漂亮,要是留在遖宿,能帮我摆平不少问题。”说完又顶住压力迎上蹇宾的眼神:“我真是爱才心切,并不是有意挑衅。”

蹇宾没有理会他的解释,冷声道:“不可能。”

毓埥也预料他不会轻易答应,迂回着退了一步:“蹇宾先生先不要着急拒绝。我也知道天玑不可能轻易将这样的人才拱手相让。如果我侥幸赢了,也不奢求他加入遖宿,只想借用两个月,待我事情安排妥当,两个月后我保证他能毫发无损地回到天玑。如果我这局输了,这间赌场就归你,怎样?”

蹇宾没有理会,起身准备走。

毓埥锲而不舍,转而又问齐之侃:“这位小哥怎么想?赌注关乎你的去留,总要问问你的意见吧。”

蹇宾将将转过的身子又侧了回来,目光直锁住齐之侃的表情,也在等着他的回答。

齐之侃扬着头坦然道:“我既然已经效忠天玑,就不作他想,即使你留我在这,也是身在曹营心在汉,这样的人你敢用吗?”他眉峰微挑,言语之中锋芒毕露,说完一句告辞也没有,转身就随着蹇宾出了房间。

毓埥听了这番话,愣了两秒,忽然大笑出声,望着两人渐远的背影直呼有趣。

慕容离见状,扯扯执明的袖管:“我们也差不多该走了。”

执明马上站起来:“好好好,我早觉着无聊了,不如回家。”

慕容离又对着毓埥微微颔首,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即又恢复如常。

 

前厅里依然是此起彼伏的喧哗声音。

赌桌上没有永远的赢家,有的一时得意,有的频频失意,下一秒情势又逆转过来。

公孙钤倚在角落里,有些看倦了。

“怎样,有什么收获吗?”

仲堃仪提着两杯酒从另一头走来,公孙从他手里接过一杯,道了声谢,抿下一口,没有加水的龙舌兰从舌尖一路烧到胃里:“一无所获,你呢?”

仲堃仪耸了耸肩:“我去玩了两盘,输了三千。”

公孙钤听他说完,笑着摇头:“看来我们运气都不算太好。”

仲堃仪余光一扫,捕捉到两个熟悉的影子:“别着急下定论,我猜总还是有人运气不错的。”

蹇宾大步走在前头,齐之侃看他气还没消,怕触他霉头,只不近不远乱步跟着,无措地看着他的背影,不知怎样才能排解他的情绪。

他怀着心事一路只顾不吭声地走,没料想半道上被公孙钤仲堃仪两人截住。

“齐先生,好巧,又在这里遇到你。”公孙笑着先打招呼。

仲堃仪问他:“你们这是从哪里过来?刚才我们在这儿待了好久,也没见你们。”

齐之侃梗了一会儿,想了想还是告诉他们事情的原委。

仲堃仪听完摸了摸下巴:“在这种小地方能有这样规模的赌场,遖宿这个家族不简单啊。”

“只怕这次天璇的通道被截也并非偶然,”公孙钤皱了下眉头,又关切道:“你们也要小心部署,只怕遖宿还另有所图。”

三人表情多少有些凝重,敌暗我明,未来的情势谁也无法预料。

“对了,”仲堃仪忽然出声,“之前我的提议,齐先生有没有再考虑考虑?”

齐之侃正准备开口,就听见远远地有人在喊他。他一转脸,看见蹇宾已经停下步子,半侧过身看着他的方向。大厅的门推开了一半,隔绝出两个嘈杂的世界,他一个人站在门边,半罩着楼台的阴影,成了一幅寂然的油画背景。

他向他伸出手:“小齐,过来。”

齐之侃不再多说,颔首示意一下就告别两人,从金色的璀璨灯光一路小跑到他驻足的那片阴影里,同他一起抵着门走了出去。

仲堃仪看在眼里,低低叹了一声:“难办啊。”

公孙钤一副了然神情,只在心里感慨了一番,把剩下半杯一饮而尽。

旁边走过的服务生脚下一个踉跄把托盘摔在他怀中,在衬衫上印出好大一块酒渍。

仲堃仪马上摘下方巾帮他擦了擦,对那服务生斥责道:“怎么走路的。”

那人看上去还是个二十不到的小姑娘,对着公孙钤连连鞠躬道歉,就快哭出来了。

公孙钤笑着摆了摆手:“没事,你忙你的去。”又转身对仲堃仪道:“我先去洗手间整理一下。”

洗手间在左侧廊道的尽头,公孙钤来的时候清洁人员刚刚撤下牌子,拖着车子离开。他推门进去,芳香剂和消毒液混合的气味一下冲进他的鼻子。

他站定在盥洗池前,用手帕沾了点水蹭着衣服上的斑迹,抬头时猝不及防被镜中映出的陌生男子吓了一跳。

慕容离走到他右边,拧开水龙头开始洗手,不时抬头看看镜子。

公孙钤总有一种他透过镜子在审视自己的感觉。

“公孙先生。”

公孙钤惊疑地看着他:“你是?”

“之前说过,我们很快会见面的。”

 

仲堃仪正站在原地看着手机邮件,方才撞到人的女服务生又唯唯诺诺地凑上来。

他不耐烦地“啧”了一声:“还有什么事?”

那女孩吓一跳,慌慌张张把手里的钢笔递出去,又一溜烟跑远了。

仲堃仪看手上这支蓝灰色的钢笔,想着应该是公孙钤落下的,步子一转便朝洗手间方向去了,还未走到尽头,里边就传来两人说话的声音。

“之前几次多谢您,如果没有您的提醒,可能天璇也会像如今的天枢一样陷入麻烦。”

仲堃仪快握上门把的手停在半空,又收了回去。

慕容离淡然道:“不用谢我,天救自救者。公孙先生处理的及时,天璇才得以避险。”

公孙钤叹道:“只可惜现在连累了天枢的仲先生。我本是和他结成同盟,没想到......”

疑心伴着怒气一道在仲堃仪心中冲撞着,他愤愤了一阵,只摔下手中的笔,冷着一张脸走了。

 

下午四点,天已经阴了下来,团团的云簇成一片连绵的黑灰,蜻蜓在沉闷的湿气里低飞,破开了几点豆大的雨滴。

千阳泽跟在后面,见到两人都铁青着脸色出来,知道事情不顺,也识相不上前说话。到了停车场,他几个碎步跑到最前头,把车解了警报,正准备坐进驾驶座,突然被蹇宾抵住了车门。

天玑首领阴郁的脸比将落的暴雨还要可怕几分:“我来开车,你坐到后面去吧。”

千阳泽一抖,几步溜到后座去了。

蹇宾上了车,拽过安全带,看了一眼副驾上一言不发的齐之侃,心中一阵烦躁,点起火,狠踩一脚油门,千阳泽在后座差点一个趔趄颠下去。

车上了高速,雨已经下大了,噼里啪啦打在车窗玻璃上,聚成一股水帘。蹇宾也不开雨刷,绷着脸盯着前方,视线仿佛失去焦点。

齐之侃看窗上实在模糊,摸索着开了雨刷,按键声一响像是打开了蹇宾身上某个开关,一下将他惊醒,他转头看齐之侃的表情,还与平常一样,他也不知道自己想看到这人怎样的表情,只希望他多说两句话,再凑近一些,让他好好看清楚,让他安心。

但齐之侃偏偏是这样不温不火的性格,很多事情放在心里,很多东西似乎无须解释,让蹇宾心里发慌发苦。

方向盘一转,车尾猛地一甩,停在了加油站前面。

蹇宾侧头看后座的千阳泽:“你下车去买点东西。”

千阳泽看了看窗外倾盆的雨势,冒了冷汗:“这...这......”

“滚下去。”他声音更冷硬了几分,眼底冒出令人胆寒的杀气。

千阳泽摸着一把伞急急跳下车去,关门的声音“砰”的一下封住车内僵持的气氛。

蹇宾又头疼了。脑子里一抽一抽的,好似有无数个问题在回转着,他却不知道从何问起。

刚才那两人和你谈了什么?和之前传信给你的人还有联系吗?

你觉得...会是谁透露了此行的信息?

他张了张嘴,咬了一下舌头,最后只放柔声音问道:“小齐觉得越栀市怎样?”

齐之侃沉默了一阵,有些犹疑地伸出手来,覆上了蹇宾紧攥着方向盘的那只手,刚刚触到又被蹇宾反过来握住,在他手心捏出一道红印来。

“哪里都一样,越栀或是婎阳,对我来说并没有太大分别。”齐之侃转头看他,眼睛里清清澹澹,没有半点叵测,“您在什么地方,想去哪里,才是最重要的。”

蹇宾眼底有一丝震动,手上的力道减小了一些,慢慢牵起他的手靠在脸上,深吸了一口气。

齐之侃可以感受到他颊肉在微微颤动。

“我知道。”蹇宾闭上眼,静听着对方的脉搏。

我早该知道的。

 

将近午夜时分,三人才回到婎阳。

从机场刚刚出来,蹇宾就接到齐宣的电话,说车子在路上出了故障,不能准时来接机,另派了一辆过来,还需等上半个小时。蹇宾皱了下眉说不必了,挂了电话后即往出租车道的方向走过去。

刚刚踏上马路,一辆出租就迎了过来,齐之侃正准备拦下,车前的远光灯一闪,晃得他睁不开眼。他心中顿时警铃大作,本能地朝蹇宾的方向扑了过去,下一秒一颗子弹就擦过他的肩膀敲在了铁栏上。

“小齐!”蹇宾被他突然的动作惊住,看到他受伤更是惊骇不已,马上扶住齐之侃寻找掩蔽。

齐之侃无暇顾及肩伤,侧过身护住蹇宾,从枪套里抽出千胜准备应战。

千阳泽筛糠一般蹲在靠近车道的栏杆后边,也没人在意,所有的火力都聚集在蹇宾齐之侃周围,两人勉强应付着,对方倚着车连发几枪,打在一旁的金属设施上,火光四溅,眼花缭乱。

齐之侃目测一番对方大概四人,在躲闪的间隙匆忙确认了一下几人的位置,蹇宾此时也从怀里掏出之前齐之侃赠与他的那把银枪,寻找着机会回击。此时他突然看到一个红点从不远处荡了过来,落在齐之侃身上。

“小心!”他的身体先一步作出反应,拽过齐之侃的手臂一个换位挡在他身前。

子弹入肉的沉闷声音敲在齐之侃的耳膜上,蹇宾身体一僵,趴伏在他身上,齐之侃伸手去揽他,温热的血液随即顺着他的指尖淌了下来。

齐之侃顿时有些眩晕。

警卫这时才姗姗来迟,方才停在道旁的车辆见状早已绝尘而去。

千阳泽余惊未定地挪步过来,看到蹇宾的情况,吓得魂都没了,赶忙拉扯着一旁的警卫奔去叫急救人员。

齐之侃煞白着一张脸,用力压着蹇宾腹部的伤口,血还是一点一点从他指缝里溢出来。他一遍又一遍反复说着:“你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

“别...别担心......我...没事。”蹇宾的声音有些虚弱,他在痛极之中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抬起手抚上齐之侃的脸颊。

他染血的眼角微一颤,砸下一串泪来。

 

抢救室的红灯亮了一天。

齐之侃木然坐在外面的长凳上,手上的血还没有洗去,此时已经干透发黑。

蹇宾为他挡枪的那一刻,他感到父亲好像又在他眼前死了一次。而这次是更为彻底的死亡,他的世界好像被轰开了一个巨大的空洞,意识在风暴中摇摇欲坠。

这是他一生中最为无力的时刻。尽管他再怎么小心防备,最大的恐惧还是毫不留情地扼住了他的咽喉。而他现在唯一能做的竟然只有祈求上苍。

齐之侃自嘲地勾勾唇角,把脸深深埋进满是血污的手中,喉头溢出一声哽咽。

“阿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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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要十二月中下旬才能忙完吧,等更新的小天使们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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