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蹇齐]枪与百合 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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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前传片段夜读
本章也是剧情节点章节，lo主在剧情章节都在疯狂埋线。
章二十一
齐之侃醒的时候并没有看见蹇宾。
他用手肘小心地撑起身子，还是不可避免牵扯到了一些隐秘的酸痛。身体应该被清理过，并没有黏腻的不适感，隐约能闻到柑橘香波的味道。蹇宾的浴袍也不知何时裹在了他的身上，随着他下床的动作露出半个肩头，上边的红淤已经转为深色。
齐之侃叹了口气，他需要找一件高领毛衣。
公孙钤上楼的时候齐之侃正好从房间里出来。公孙钤先是跟他道过早安，之后盯着他的下巴看了两秒，微笑着让他稍等一下，转身拧开隔壁的房门。
齐之侃一头雾水站在原地，没等多久就见公孙钤拿了一条灰蓝色的羊毛围巾出来，替他围上。
“这围巾送你。”
他开始还有些不明所以，看着公孙钤微妙一笑后倏然反应过来，当下把围巾往上扯了扯遮住下巴，都不太敢直视对方的眼睛了。
蹇宾刚好出现在楼梯口，看见齐之侃脖子上那条全新的围巾，又穿着件高领衣服，忍不住带上了揶揄的笑意。
公孙钤见齐之侃表情有些尴尬，也没说什么，只向蹇宾的方向点了点头，径直往走廊尽头去了。
“包得这么严实，小齐是要过冬吗？”蹇宾见公孙钤走远，上前把齐之侃颈项上的围巾理好，笑说，“刚好遮住就行，不用太谨慎。”
齐之侃皱着眉：“刚刚公孙先生......”
“没事，你不用管他，”蹇宾止住他的话，抬手拍上他的肩膀，“早餐好了，我们下去吧。”
两人下楼的时候慕容离和仲堃仪已经吃了有一会儿了。
蹇宾往岛台上看了一眼，咖啡已经煮好，于是让人送过来，顺便问其他人需不需要，仲堃仪和慕容离都喝不惯，谢绝了他的好意。
他回头又问齐之侃：“小齐呢？”
齐之侃冲他点点头：“一杯就好，谢谢您。”
“齐先生今天声音有些哑呢，该不会...”仲堃仪漫不经心地用小叉一指他的喉咙，“...感冒了吧，山上风大温度低，要当心身体啊。”
齐之侃悬起的心才又放下，虚笑着说谢谢关心。
慕容离放下黄油刀，抬眼微瞥齐之侃今天的穿着，又半遮眼帘咬了口吐司，细细咀嚼着。
早餐进行到一半的时候齐宣忽然来电。蹇宾一手接起电话，一手提起桌上的咖啡壶给自己倒了杯咖啡，又往齐之侃杯里倒了一些。
电话另一头不知说了些什么，他手腕一颤，半透明的棕色液体泼洒出来，弄脏了蓝色的桌布。
齐之侃伸手扶住杯子，紧张地看了他一眼。
仲堃仪听到声音也好奇地抬起头。慕容离只低头继续拨弄着盘子里的牛油果。
蹇宾挂了电话，表情已不复之前的轻松。
“抱歉，我们恐怕要提早告辞了。”
“既然是急事，自然要赶回去。大家都能理解。”
公孙钤把两人送到山腰的车道上，道旁停着两辆深蓝色雪佛兰。
蹇宾有些感激地朝他点了点头：“麻烦你了。”
公孙温煦一笑：“叫辆车罢了，算什么麻烦。天玑自家的事我们也不便多问，如果有需要天璇帮忙的地方，请一定告诉我。”
说完又和齐之侃握手告别：
“等你凯旋。”
公孙走远后，齐之侃按捺不住问蹇宾：“究竟是什么事这么紧急？”
“上次你们带回的那张装有遖宿情报的记忆卡今早失窃了。”
“怎么可能！？”齐之侃惶悚中又有些不可置信，“他们在天玑的地界上行动，玉衡组怎么会毫无消息？”
“更麻烦的是，技术组的备份也被删去，现在我们手上全无牵制遖宿的砝码。”
蹇宾转身朝车的方向走去，齐之侃紧随其后。
“现在失窃过程已经不重要了，关键是后果。我们在临城分据点的负责人昨天也缺席了例会，不知所踪，现在还没找着人。”蹇宾冷哼一声：“他们出手还真是快。”
齐之侃看着他的背影，又想着天玑内忧未除，现在又添了外患，蹇宾束手束脚，自己也是一筹莫展。能做的，大概也只有尽力争取，完成公孙钤拟定的计划。
坐在回程的车上，蹇宾突然开口。
“事情发展到今天，很多东西已经超出我的掌控，未来的境况谁也无法预料。小齐，我希望你答应我一件事。”
他的表情深沉而庄重：“无论发生什么，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慕容离刚回到房间，就看到茶几上手机震个不停。
他反锁上门，接起电话。
“你得手了。”
“那当然！”另一头传来毓埥的笑声，“简直易如反掌。”
慕容离皱眉：“你不要太得意忘形了。这次是侥幸避过玉衡，没有和白虎组正面交锋，之后的行动可没这么轻松了。”
“我会小心的。”毓埥语气一转，又问他：“对了，你们那边谈得怎样？”
“和计划的一样，”慕容离垂眸看着窗外的苍松和悬崖，“他们提议由齐之侃执行。”
毓埥吹了一声口哨：“正中下怀！我就按原定计划部署，你处理完天权的事情就过来跟我会和吧。”
“......我想拜托你一件事。”慕容离犹豫了半晌还是开口。
“嗯？”
“齐之侃，你抓到他之后......能不能留他一命。”
“齐之侃？我之前就说过想招揽这个人才，如果能为我所用，我肯定不杀他。”
“我有办法让他为你效力，这你不用担心。”
“那当然好，只不过...”毓埥有些稀奇：“没想到你会提出这种请求，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他这样的人，应该活得长久一些。”
慕容离的视线从观景台移回崖下青瓦的古城，昨日染红天迹的艳阳被茫茫的灰霾所遮掩。
只是有一瞬，当他迎着那人诚挚的笑脸握上他的手时，他确实认真想过：
他们也许真的可以成为朋友。
“实在惭愧，您离开时我曾承诺过会尽职代您处理好家族事务，今天却出了这样的事情。”
齐宣铁青着脸回报，后边站着五六个玉衡组成员，战战兢兢，不知应该作何言语。
蹇宾眼光从他们脸上一扫而过，颇为焦躁地开口：“好了，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遖宿已经对天玑出手，现在要紧的是如何应对！”
会议室里一阵吵嚷的交头接耳。
左侧的老顾问斟酌再三，犹疑道：“您这次在浮玉山和其他三家商量合作事宜，结果如何？他们能不能帮助天玑先渡过这一难关？”
蹇宾示意齐之侃把影印好的计划书递过来，分发给在席的各个干部顾问。
“这次在浮玉山，四家就应对遖宿达成了暂时的合作关系，也商讨了具体计划以及合作的细节。这份计划是天璇的公孙钤拟定的，我觉得可行。”
一位干部翻阅完文件后问道：“上面指明天玑主要是出动人力，是需要派出行动组的意思吗？”
“行动组肯定需要参与计划，但主要的执行人员，”蹇宾看了一眼身侧站得笔直的青年，“他们属意齐之侃。”
此话一出，席间众人一片哗然，惊疑声四起。
千阳泽首先站起来反对：“这怎么行？上次任务的责任尚未调查清楚，齐之侃还处于停职期间，怎么能担当重任？现在用他，如何服众？那些牺牲的行动组成员的亲属会怎么想？家族里其他成员也不能接受啊！”
齐之侃眉峰一挑，冷笑道：“你的意思无非是我不适合执行这次任务，那你倒说说谁合适？不如你去试一试？你能有命从毓埥那儿回来，我可以当场自裁谢罪。”
边上马上传出一阵窃笑，被蹇宾严厉的眼神制止。
“你！这...这...”千阳泽面上一窘，马上转开话题，“何况四家从钧天还未解体之前就久来不睦，合作更需慎重啊......”
“够了没有！”蹇宾打断他的话，愤怒的情绪表露无遗，“有本事就给我提一个万全的计划出来！”
千阳泽的气焰给浇得一点火星都不剩，只喏喏道：“暂...暂时还没想到......”
“那就闭嘴。”蹇宾睨了他一眼，“别让我再听见这种废话。轮不到你来时时提醒我慎重不慎重。”
“你们还有没有人有更好的主意？”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也没人说得出其他提议来，只好纷纷同意由齐之侃执行。
比想象中顺利许多。蹇宾心中暗舒一口气，眼神在席间逡巡一圈，落在千阳泽旁边的空位上。
“若木华今天没来？”
千阳泽马上回道：“若先生身体抱恙，今天告了病假。”
这老狐狸竟然也会生病。齐之侃心中诧异，总觉得事有蹊跷。
蹇宾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
“告病？那让他好生养着病吧。”
天官路684号宅。
庭院里重新修起的星象仪在喷泉掩映下闪着黑紫色的光斑。
廊下的收音机里昆曲悠悠唱着，若木华半躺在摇椅上晃着脑袋听着，哪有一点病的样子。
旁边的横栏上手机微微亮着，仲堃仪的声音通过扩音功能清晰地传过来：
“今天的会议您竟然不去参加，不怕有什么变数吗？”
若木华俨然一副成竹在胸的表情：“能有什么变数。齐之侃肯定要去越栀的，特别行动组也肯定要派出去。”
“您就这么肯定？”
“这么多年，蹇宾的性格要是还没摸清楚，那我也真老糊涂了。你放宽心做你的事，其他事情我自有主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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肾没补好肝也透支的lo主给期末跪下。
好想赶快搞完最后一波事情结局发糖。
照常给坑内的小天使笔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