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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蹇齐]枪与百合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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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前传片段夜读



章十四

 

 

周一早上,齐宣和若木华的车一左一右同时停在了蹇家前院。两人下了车也没打招呼,从两条平行道上沉默不言只往主楼走去。

到了客厅,见蹇宾站在窗边正给一盆文竹浇水。他扫了一眼看两人都到了,放下手里的喷壶,用一旁的帕子细细擦了擦手,示意两人坐下。

“前天我给王总打了一通电话,”蹇宾端起咖啡试了试温度,觉得有些烫口,又放在茶几上,坐了下来,“我接受了他的委托。”

齐宣没回话,神情有些严肃,若木华先是露出吃惊的表情,接着问道:“是上周去越栀有什么发现吗?”

“王总上次提到的那家公司背后有个叫遖宿的组织支持着,是越栀当地新起的势力。越栀地方小,好隐蔽,遖宿这只虎豺暗自滋养壮大,实力已经不可小觑。而且...”他的眼神在两人之间逡巡了几圈,“上回越栀之行好像走漏了风声,他们已经预先知道了我们的行踪。”

蹇宾话音刚落,两人均是一惊,齐宣先反应过来:“您认为是天玑内部的问题?”

“有这个可能,”他摸摸手上的玉扳指,话锋一转,“但总归我是相信你们的,要能暗中帮我揪出内鬼,我会安心很多。”

齐宣郑重点头,算是应下。

若木华这时突然开口:“话说回来,王总的委托,您准备指派谁来执行?”

蹇宾侧头盯住他,似乎有些惊异于他的反常:“老师是有什么好建议吗?”

若木华不假思索:“我觉得齐之侃是这次行动的最佳人选。”

这话一出,齐宣也猛地抬起头看他。

蹇宾皱眉:“为什么这么说?”

“齐之侃虽然加入天玑不到三年,却是行动组近年任务表现最出色的成员,最近还升任了组长,以他的能力,应该能保证万无一失。”

“委托内容不过是调查遖宿,没有必要动用组内的精英,何况老爷刚刚遭遇暗杀,这时候派出之侃恐怕不太安全吧。”齐宣冷冷地反驳。

若木华笑着摇摇头:“非也。从老爷上次探访的结果便可知道,遖宿绝对不是可以随意应付的对手,而且我们的行动一旦暴露,很可能招致报复。再说,老爷的安全怎么会没有保障,不是还有您在吗?”

齐宣刚想开口,蹇宾就抬手制止两人。

“好了,我了解了。就这样办吧。”

若木华冲齐宣露出一个志得意满的笑,齐宣有些气闷,但见蹇宾已经同意,也不好再反对,只沉默着起身走到窗前,暗叹了口气。

蹇宾的表情也晦暗不明,只告诉齐宣让他无需太过担心,又看了下墙面上的钟点,问两人要不要留下吃过午饭再走。

齐宣透过窗看见楼下几个工匠把濒死的百合一盆盆从花园里端出来,装载上车,应该是又到换季的时候了。

若木华也看了一眼钟,快到中午了,笑着对齐宣说:“还真到饭点了。齐先生一起吧,正好和你侄子聚一聚?”

“他今天不在。”

蹇宾端起已经凉透的浓缩咖啡,一口饮尽:“出去练靶了。”

漏下的一滴深棕色顺着漆黑的杯体滚落在印花的地毯上,留下一个深色的污渍。

 

 

齐之侃瞪着人形靶上三个边缘参差的弹孔,颓丧地扯下护目镜。

他不专心。

其实公馆里也有专设的地下靶场,他出来练习更多是为了避开蹇宾。

那日之后两人相处的气氛降至冰点,蹇宾没有再说什么,但齐之侃可以感觉到。有时蹇宾会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他的背影,在他转过身的时候又收回视线。那种眼神不同于往常的探究或是深不可测,带着一点悲情和宿命的意味。

齐之侃知道最好的办法就是断绝这种情感,但他还没有下定决心,虽然知道牵牵扯扯也许让蹇宾更加痛苦,也下不了手把他心上的溃脓剜下来。他在工作中一向以雷厉风行,果断勇武著称,没有想到一涉及感情上的事情,竟然会这样优柔寡断,甚至到遁逃的境地。

但即使是逃出了他的视线,还是逃不出心中的囹圄,他拿起枪就知道自己心不定。

桌上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他略微一瞥,是慕容离的号码,犹豫了片刻还是接起。

“齐先生,别来无恙?你们回程的旅途好像不是很顺利。”

“你消息倒是灵通。”

“天玑首领出了事,道上传的沸沸扬扬,我想不知道也难。”

齐之侃咬住颊肉,等舌尖尝到血的滋味才慢慢从牙关里挤出一句:“那天的事,你知道多少?”

“我也只听说你们遇袭,具体情况也没打听出来,只说蹇宾好像救回来了,所以特意来问问你的情况。”

“谢谢关心,我没事。”

“那就好。”慕容离缓了一下,“我想了想还是提醒你一句。”

“提醒我什么?”

“提防小人。”

齐之侃没有回话。

“你人挺好的,我也不想看你蒙冤受罪。明枪易挡,可暗箭难防,你自己多小心。”

“我知道了。谢谢你的提醒。”

齐之侃声音里没有多少波动,倒像是早已了然于心。

“还有,注意你亲近的人。”

齐之侃眉目一凛,声音也披上了防备:“你什么意思?”

“你不笨,我想你也知道。你最亲近的人也许并不信任你,你一直相信的东西也未必是真的。”

“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你有什么目的?”

慕容离没有理会他的追问,挂断了电话。

齐之侃愣了一秒,心中涌上一阵前所未有的恐惧。一方面感觉自己的生活仿佛时刻受到监控,一方面又忍不住去想他后一句话中的深意。

最亲近的人......他母亲待在乡下老家,并不了解家族事务,齐宣名义上是他的亲人,实际上却疏远的很。所以...

齐之侃眼皮狠狠跳了一下。

慕容离是指蹇宾。

 

蹇宾不信任他,齐之侃早就知道。他出生如此,从小见惯人吃人的丑恶场面,身不由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齐之侃不怨他,甚至有些心疼他。

何况,他对蹇宾也不是完全坦诚的,他也有秘密。

五年前他还不知道本家三位少爷是什么样的人物,齐宣也不让他接触蹇家这些信息,怕他糊涂站了队。当时为了不让家族里几派势力找到他,把他的身份信息改得面目全非,只当是分家一个小人物的孩子,碰巧和齐宣攀上点亲戚,以叔侄相称罢了。初衷虽然是为了让他更好地侍奉下一任家主,但现在反倒弄巧成拙,成了横亘在他心里的一根刺,一个说不出口的秘密。

蹇宾本来多疑,之前在英国是认为他身份清白,是个局外人,才放心留在身边,要是让他知道真相,自己是受了父亲嘱托家族任命,大概会以为他是有意接近,一切无心的阴差阳错,交付的真心恐怕都会成为刻意安排的虚情假意。对他坦诚,只怕会招致更大的怀疑,更多的不信任。

既然没有完全的坦诚,自然不期待全然的信任,他心里甚至还隐约庆幸蹇宾还拥有这种不信任,至少这种不信任可以保全自己的性命。

 

可慕容离知道了,这才是最让人害怕的。其中的信号意味太过危险,他知道的可能远远超出齐之侃的想象。

 

 

午饭过后,齐宣先一步告辞,不想走到中庭,便听若木华喊住他,碎步跑着追了上来。

他方才的怒气还没消化完,横眉冷眼对着这只老狐狸:“还有什么事?”

若木华像毫不在意似的咧开一个笑:“先别忙着生气,我这可是在帮你。”

齐宣冷笑一声:“帮我?”

若木华左右一看,凑近了小声说道:“我这不是给齐之侃寻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嘛。”

齐宣更是怒不可遏:“你这话什么意思!上次遇袭的事情你我也都有责任,怎么就算之侃的罪过了?”

若木华食指靠唇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又低声道:“不是指这件事。我之前听说玉衡组在收集齐之侃的通讯记录,里边有些内容似乎对他不利啊,老爷已经开始注意他了。”

齐宣不屑地说道:“以之侃的为人,我可不相信他会背叛天玑。”

若木华摇摇头:“有没有背叛天玑我不敢说,可他和天璇天枢天权三大家族的首席顾问可都来往密切啊,上次千阳泽还看见他和天枢的仲堃仪在越栀私下密谈,这要是让老爷知道,事情就麻烦了。”说着,他从公文包里翻出一袋文件,塞在齐宣手里:“我可是冒着险帮你把通讯记录偷出来了,你可得好好劝劝你侄子。”

齐宣低头看了看手里的文件袋,又抬头看若木华的表情,还是冷言道:“之侃虽然不是本家孩子,但是这几年在家族也算尽心尽力,人品才能大家有目共睹,我相信这件事应该是误会。这次的事情,我也不会过多计较,只不过我们齐家的事情,以后就不用若先生多操心了。”

说完,他转身大步离去,若木华站在原地目送他离开,露出一个微妙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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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主正式进入论文修罗月了,最近可能更新都不稳定了,但相信Lo主不会坑的。给小天使们笔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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