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lutia

美攻弱攻爱好,热逆vip,手慢无趣矫情癌——凭本事混北极圈。

[蹇齐&EI]逐光 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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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用前提示:现代au;双cp;本文情节背景纯属虚构,部分设定有所夸大,与任何现实事件、人物和组织单位无关。


章二十三

 

马振桓有些怔愣。

他舔了舔唇,用有些干涩的声音问道:“这个名字……你从哪儿听说的?”

“刚才在书房门外偶然听见的。”易柏辰也没有隐瞒,“之前好像没听你说起过这个人。”

“他是——”马振桓语气中拖拽着一丝犹豫,“是我的一个朋友。”

“朋友?”

“他还有许桐,是我大学时候最好的朋友。”

他没有说谎。部分的事实依旧是事实;未说出口的,也不构成严格的欺骗。他在心里说服着自己——另一半的真相迟早会托出,但至少不是现在。

小孩“哦”了一声,似乎是轻易相信了。

“既然是朋友,好歹也介绍一下吧,”他搅和了两下碗底的面汤,嘟囔道,“你身边的亲戚朋友,除了许总,我一个都不认识……”

马振桓被愧意突兀蛰了一下,捏筷子的手指尖都隐隐有了麻痛感。他勉强笑笑,“你的朋友我也都不认识啊。”

“以前到处混了很多草包朋友啦,不认识也罢……”小孩不好意思地滚了滚眼睛,把头埋低,说着又忽然抬起头来,“噢对,还有齐之侃学长!哪天倒是可以介绍他给你认识。”

“齐之侃?”马振桓回想片刻,“是之前和你一起回家的同学吗?”

易柏辰点点头,眯眼坏笑,“真好奇你见到他会是什么表情,他长得跟我超像的。”

“像你?”

小孩笃定地应了一声,接着又心虚地挠挠脸,“不过只是长得像而已……”话说到这儿,今天下午那场奇遇又在他脑中一闪而过,“说起来,今天我看到他那个魔鬼导师了,长得也超像你,我还以为你和学长认识咧,吓我一跳。”

看小孩为着一点小事惊叹的活脱样子,马振桓忍不住噗嗤一笑,“有那么像吗?你未免太夸张了。”

易柏辰争辩道:“有!第一眼真的百分百会认错!”

年长的恋人不动声色撇下碗,越过桌子往他这边靠了靠。

“那之后呢?你有分出来吗?”

“他很快就走了,也没看得很仔细——”易柏辰偏头看了一眼马振桓的表情,若有所感地变了变嘴型,“——不过总是一副吓人的表情,看起来也比你老。还是你好看一点啦。”

马振桓弯了弯眼睛,又回到原来的坐姿,“改天可以约出来一起吃顿饭,你的那位学长。”

“嗯。”易柏辰一口应下,“改天也带我去拜访一下你的其他亲戚朋友嘛。”

马振桓捧碗喝着汤,视线从微合的眼睑中悄悄探出,小孩的表情自然而随意,话中似乎也毫无芥蒂。小孩不明白他拜访友人的目的,也不清楚探知他的亲缘关系究竟意味着什么。

他放下碗筷,汤水在过于饱足的胃袋里微微震荡,泛起一点近似反胃的恶心感。

 

可他知道,这一天始终会来。

 

 

同居真是一件消磨精神的事。易柏辰已经充分感受到这句话的真义。

 

进驻马振桓的公寓接近两月,他不仅解放了洗衣的双手,出门活动上下课全靠恋人接送,不用排队挤大澡堂,所有要操心的事也不过是一天两餐吃什么——嗯,早餐不用。等他从床上起来的时候,早餐早已经摆上桌了。原本的起床困难症患者,现在愈发难哄起来,以往为防睡过头还定好三四层闹钟,现在一层都没有,每天就蜷在软绒绒的毛毯和丝被里安心等马振桓来叫。

就是这种养猪生活,让他更可以心安理得地怠惰。以至于前一晚马振桓说起第二天一早要去海城出差,特别提醒他设好闹钟,他当时头点得尚好,转身就把事情忘了,结果第二天自然醒过来,抬眼一看床头钟,居然已经九点一刻!

易柏辰昏睡迟钝的小脑袋一转,才想起上午三四节的同传选修课,马上从被子里弹坐起来,匆匆洗漱穿衣出门打车,早饭都顾不得吃,一路狂奔上了视听楼。他气喘吁吁前脚刚落到门口,便引来教室里乌压压一众注目。

学生都两两安坐在隔间里正准备戴上耳机,台前的年轻女老师不悦地抿了抿玫红的嘴唇,提醒道:“作为译员,时间观念与技术同等重要,千万别让客户等你。”接着偏头扬了扬下巴,“自己找找还有没有空位。”

易柏辰连连抱歉,提着只挂住一边的背包带子往教室里走。同传课近两年是热门,选课的学生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没有什么多余位置。他一路逛过去,好不容易看见后排一个女生旁边空着,立刻风快占住,从包里掏出纸笔。

他正要拿起耳机,余光往桌边一扫便瞪大了眼睛,“靠!怎么又是你啊。”

钟秀扭头看见是他,心里猛地一跳,刚要掀起一边耳机说话,又听他出口抱怨,硬生生把招呼吞回去,转而也狠瞪着他。

“明明是你自己坐过来的,跟我有什么关系啊?”

争吵的声音在封闭安静的教室里格外突显,老师皱紧了眉,放下耳麦呵斥了一声,两人才消停下来。

易柏辰从隔间探出头打量一圈,果然再没有其他位置,只好悻悻戴上耳机,做起例行的影子训练。刚热身完一个十分钟演讲,一条短信又跃上手机屏。果不其然,又是马振桓。

易柏辰撇撇嘴。一直被念着想着固然是值得高兴的事,可恋人过于黏糊的关注还是让他不太自在,好像只要他一超出视线范围,马振桓就恨不得一小时一个电话,十分钟一条短信,满世界慌忙找他。麻烦不提,这样也很耽误彼此的效率啊。

好在练过一个多月同传技巧,他一心二用的本领也长进不少,一边解锁屏幕读起短信,另一只手仍从容记着老师复述的要点。

“怎样?早上有顺利起来吗?”

他单手迅速敲起手机键盘,“别提了,我都忘了上午有课,睡到九点多才醒,匆匆忙忙的,只好打车过来。”

那方马上回复:“那现在到了吗?路上别跑太快,迟到一会儿也没什么,安全最重要。”

易柏辰无语地眯起眼吹了吹刘海。注意安全。每次他都要特意这样提点一句,像只过度保护的老母鸡一样。

“已经到了啦。还有,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没事的……”

“易柏辰。”

易柏辰突然被叫到名字,惊吓地一趔,马上站起身来,编辑到一半的短信失手便滑了出去。

女老师狐疑地看了他一眼,重复道:“下面这段你来跟。”

演讲录音继续播放,易柏辰无暇顾及其他,马上调好耳麦,全神贯注听译起来。

慌忙丢在桌上的手机不停闪动着新信息,三分钟后终于一点点暗下去。

 

许桐刚刚翻完一卷华尔街日报,目光一斜便看见在门口徘徊的马振桓。

他起身走出商务舱休息室,轻轻拍上友人的肩膀。马振桓惊惶转过头,眼底是许久不见的焦虑紧张。

许桐皱眉,“是拿到靠窗座位了?我们可以换个位置。”

“不是。”马振桓把机票递给许桐,伸手摸进口袋,却只抓住一个干瘪的纸盒。他咬了咬唇,尽量稳住自己的情绪,“我去趟超市。”

许桐疑惑地看着他走远,从口袋里拿出抽空的烟盒丢进垃圾桶,转身进了边上的小店。

他又开始抽烟了?

细思片刻,许桐不由变了脸色。

马振桓随意取下一包烟结了账,恍惚荡进吸烟室,点上一根狠啜了一口,终于有了一丝麻痹的镇静感。他拿出手机呆视了半分钟,还是忍不住点了拨通键,回应的依旧是机械的关机提示。

烟雾在眼中聚成红色的云团,压迫着他的视神经,血液在纤细的血管中奔腾叫嚣。他又拨了一遍,接着又一遍,指间已经烧起半条烟灰,脑中思绪回环往复,像一台卡住的点唱机。

拜托拜托拜托拜托拜托——

一次也好,快接电话。

心跳如一辆脱轨的列车从高处落下,尖锐而沉重的撞击盖过冰冷的机械女声,漆黑的穹顶笼罩下来,漆黑之后则是全然的白——异样的,不详的苍白。细丝一般的深色,如同混入牛乳的锈渍,一点一滴扩散,终于染出一片血红。

手机滑出他汗湿的掌心,只留下模糊的闷响和扭曲的色彩。

Nonononononono——

“……喂!喂!你没事吧?”

一旁的旅客被吓了一跳,慌张蹲下察看他的脸色,摇了摇他的肩,“你这是怎么了?身上有没有带药?”

他紧攥着领口,急促地尝试着呼吸,喉头的气息却始终凝滞着吐不出字来。

那人看着着急,上手搜了搜他的口袋,终于找出一个小瓶来。

 

许桐找到马振桓时,他正擦着脸从洗手间走出来,青白着脸色,脚下浮软,每一步都走得极慢。

“抱歉,今天我不太舒服,可能需要暂缓行程。”马振桓虚弱地笑了笑,声音也失了中气,“我先回去休息一天吧,明天再出发……”

许桐按住他的左肩,眼光冷峻而锐利地斜了过来,像手术刀割开他仓皇的伪装。

“你需要复诊。”

马振桓故作从容地笑笑,“我知道,忙完了就去。”

“我是说现在。”友人的声音焦急而愤怒,“你的状况很严重,以为我看不出来吗?究竟是怎么回事?”

马振桓揉着抽疼的太阳穴,叹道:“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最清楚……最近压力可能太大了。”

许桐不置可否地沉默半晌。

“是那个小子对不对?”

“不是。”马振桓几乎反射性地开口。

“是他。”许桐愤怒地下了判决,“我早就知道。那种家伙,怎么可能照顾到你的感受,迟早会伤到你……”

“够了。”马振桓冷然拂开肩上的手,平日温柔舒展的眉眼也刺出几点寒芒,“他没有做错任何事。我们的事情,也请你不要妄自猜测。”

“我还当你是朋友,许桐。”这人用从未有过的失望口吻对他说道,“Please, act like a fri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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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事情还没搞完(掩面),EI还有一到两章的持续搞事

最近事多,只能断续写,码得仓促,有虫见谅啊,有什么不满欢迎评论区暴打我。

给小天使们笔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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