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lutia

美攻弱攻爱好,热逆vip,手慢无趣矫情癌——凭本事混北极圈。

[蹇齐]枪与百合·番外——Shot-gun Wedding(上)

欠了好久番外,还有人记得吗[哭笑不得

长度超出了我的预料,所以先更上吧。

终章


Shot-gun Wedding(上)

 


亚得里亚海迎来了又一个阳光普照,风平浪静的早晨。

老渔民刚刚将网撒下去,远远的一阵轰响传来,船舷忽的微动了动。他稳定了一下脚下,转了转头顶的鸭舌帽朝西边看过去,原来是一艘快艇破浪而来,银白色的艇身在阳光下几乎与海浪融为一体,像汹涌而来半墙高的滚滚白浪。

老人正准备把网收上来,银色快艇突然加速擦过渔船一侧,掀起的海浪扑了他一身,他转头刚吐净嘴里的咸水,猛地又一个浪头扑了过来,一艘红色快艇也顶着他的船飞驰而去。他心头窝火,刚要开口叫骂,抬头便看见引擎旁放置着两把长枪,脏字顿时卡在了嗓子里。

 

“他们跟上来了。”

齐之侃压低着身子靠在船尾,持枪左右移动了一会,无奈晃动的实在厉害,根本无法瞄准。

“真是水蛭一样,怎样都甩不掉。”蹇宾笑着说了一句,操纵手柄一推到底,快艇又猛地往前窜去,与后边的那艘拉开一段距离。

齐之侃调整了一下位置,隔着浪观察着后边的情况,突然脸色一变。

“糟了,他们架上了机枪。”

蹇宾回头看了一眼,喊道:“快过来!”

齐之侃没有犹豫,收了枪就挪到了船头。

蹇宾猝不及防将方向盘向右打到底,船头猛地调转,朝着后头紧跟的快艇冲去。

齐之侃还未反应过来,蹇宾便抓紧他的手。

“跳!”

红色快艇上的驾驶员大惊失色,急忙调整方向,高速行驶的两艘快艇狠狠擦出一道火花。等他们回过神来,停下快艇四处张望时,海面已经又归为一片平静。

 

齐之侃适应了一下水流的冲击后,睁开了双眼,深渊般的蓝色马上急切地涌进他眼里。

红色快艇还在头顶来来回回,面上的海水被鱼叉搅动着,他们应该还没有放弃追踪。

齐之侃又转过头,蹇宾在右侧朝他眨了眨眼,扣着他的手指一扯,带着他往深处潜去。大概过了两三分钟,两人游到安全区域,蹇宾抬头看了一眼便示意齐之侃,两人便打着腿往上浮。

齐之侃看蹇宾动作时皱了皱眉,想着他应该快到极限了,便摸索着他的手臂贴上身去,把气慢慢度给他。

他刚想退开,又被拽了回去,蹇宾按着他的后脑,两瓣唇又重新贴合在一起,方才度进的一口气息又被推送回来,齐之侃看他眼里闪着促狭,有些气恼,齿尖轻咬上他的舌面,像雏鸽的新喙啄在手里,让人心痒。

阳光在浅海碎成璀璨的棱块,齐之侃的面容被照得闪闪发光。蹇宾笑了笑,拥着他翻转了一下身体,又转而抽吸着他口中的空气。

水下的世界充斥着隐秘的未知和混沌,两人紧牵着手辗转亲吻,气息在舌尖相顶传送之间变得潮热,脉搏交叠起伏,深深浅浅的蓝中像有两尾鱼轻摆着,合抱着向上浮游。

 

窜出海面的时候,齐之侃深吸了一口气,扒住一旁的礁石,转头看了一眼同样红着脸喘气的蹇宾,又有些生气,又想笑。

“我......我早说过......单独行动太......太危险了。”

“这种程度......不算什么。”蹇宾倒是满不在乎,伸手把湿漉塌软的刘海捋上去,等喘息逐渐平定下来。

“再说,要让那群老家伙知道了,肯定不会同意这次出行。”

齐之侃叹了一口气,还是紧锁着眉头:“也不知道那孩子怎么样了。”

“放心吧。”蹇宾游上前拍拍他的肩背:“他比你想象的精明很多,说不定这会儿已经到了。”

说着他抬眼看去,远处楼影绰绰,宛如深海中浮起的亚特兰提斯。

 

威尼斯,亚得里亚海上的水晶。

尖尾的贡多拉在纵横交错的运河中来去穿梭,执桨的船夫掀起草帽边缘,叹息桥的阴影从头顶飞快的略过。

大运河上的鸥鸟带来了微风,微微撩动格瑞提皇宫酒店窗台上的三色旗帜。一楼角落的套房落地窗紧锁着,垂下的帘布层层挡住窗外的河景。

蹇安窝在沙发椅上,半睡半醒,还没长开的身体微蜷着。他怀里抱着背包脸冲着房门的方向,一把银枪在手里被捂得又潮又热。

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他警醒地爬起身,又见门把微动了两下。

他愣了片刻,马上提枪贴到门后,有些慌张地咽了咽口水。

门砰的一下打开,他刚想开枪,脚下便一绊,手腕教人一把捏住,枪也被夺去。他反射性出拳,却在看清那人面容的一刻戛然停住。

齐之侃上下打量一番,确定他没有受伤,终于松了一口气,拿起手里的枪看了一眼,又递回蹇安手里。

“警惕性是够了,反应还是稍显迟钝。”

蹇安接过枪揣在怀里,有些赌气地鼓了鼓腮帮子,小声抱怨:“反应再快,我也打不过你......”

蹇宾站在卧房门外听着里头的动静,轻笑了两声,推门进去。

蹇安见他进来,肌肉一僵,瞬时像接受检阅的军士一般站得笔直。

他弯下身子,带笑摸了摸蹇安的头发:“小齐也是担心你才说这些。你是蹇家的人,一旦落了单,难保不会有麻烦找上门来,机敏一些才不会出错。”

蹇安马上严正地点头:“我知道了,父亲。”

齐之侃见状摇摇头,兀自提了倒在门边的箱子翻出两件衣服,进浴室换去了。

他说的这些都不太管用,这孩子最怕的还是蹇宾。

 

蹇安是三年前他和蹇宾从那不勒斯带回来的,父母应该都是亚裔,但幼时起他便没了印象,之后被教会收留,直到十岁那年生日蹲在草场上堆土的时候遇上了齐之侃。

“你在做什么?”

他看那人虽然陌生,却面善,圆圆的眼睛像是一眼能望到底,于是也没存什么戒心,扭头把土堆拢了拢。

“我在造墓。”

齐之侃有些惊讶:“谁的墓?”

小孩抿了抿嘴:“我的朋友。”他看齐之侃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又补充道:“是一盆花,我自己种的太阳花。”

齐之侃恍然大悟:“你很喜欢太阳花吗?”

“还好吧......养了好几年了,也算是我的朋友。”小孩想到这又低下头:“曾经是。”

齐之侃心里顿时有些酸软,在他身上似乎看见一些蹇宾的影子,又好像看见自己的影子。

蹇宾细细听了他的故事,也算晓得了齐之侃的心思,便决定带这个孩子回去。

当时给的说法是在国外的私生子,气得许多老顾问脸红脖子粗,又不敢不接受这个平白蹦出来的继承人。

蹇安这个名字也是蹇宾取的,其意义不言而喻。齐之侃之前总听说人会把毕生难以圆满的遗憾寄托给下一代,想来他和蹇宾也不能免俗。

随着继承人的到来,天玑内部似乎再没有人谈论齐之侃的是非,焦点似乎都落到了首领在海外的神秘情人身上。这一点也很难不让人怀疑起蹇宾撒谎的用意,毕竟就齐之侃所知,自家首领即使准备退隐江湖,本质上还是一个颇为阴险的操盘手。

既是作为天玑的继承人来培养,蹇安的教育便与从前大不一样。齐之侃也是他的老师之一,教他防身本领和精准射击,上课时也是一副严厉苛刻的样子,但平日里对他又照顾有加,久而久之,蹇安也不忌惮他,只敢在他面前放肆,整天“Coach!Coach!”的跟在后边叫,有次还没大没小喊了回“小齐”,正好被蹇宾听着了,平日一张温煦的笑脸顿时拉下来,山雨欲来的气势吓得他不轻,再不敢叫了。

蹇安倒是真的崇拜蹇宾。每次功课见长,或是得了称赞之后,蹇宾若是拍一拍他的肩膀,给一个微笑,他就会露出像小狗一样晶亮的眼神,就差只尾巴在背后摇来摇去。

转眼在公馆待了三年,人人都说他愈发像蹇宾,举手投足都俨然有了主人的样子,只有蹇宾摇摇头,对齐之侃笑道:“我觉得,他还是更像小齐一些。”

 

今年年初的时候,蹇宾突然收到一封境外邮件,拆开发现竟然是张婚帖。

“是念研究生时的同学,去年定居了威尼斯,没想到今年就要结婚了。”

齐之侃把白色的咖啡杯递到他手上,顺便溜了一眼卡片上的内容。

“您要亲自去?”

“我们三个人一起去吧。正好借着参加婚礼的名头,也可以到处走走,这几年忙着生意上的事,都没有怎么出过门。”

“这几年道上也不太平,恐怕我叔叔他们不会同意。”

蹇宾抿了口咖啡,眼光一转又落在一旁认真写作业的蹇安身上。

“蹇安,你想去吗?”

已见老成的小孩放下手里的作业,看了看父亲的眼色,转过头颇为认真地对齐之侃说道:“想去。”

齐之侃皱了皱眉,有些为难。

蹇宾看他有些动摇,补充道:“蹇安也有三年没回去了,也想去看看修女嬷嬷吧。”

蹇安听了这话,眼角一垂,配合着一副隐忍的可怜模样,手里绞着衣摆乖巧端坐在茶几前巴巴看着他。

齐之侃叹了一口气,还是心软了。

 

现在想起来,那时的心软实在没有必要,冷静想想便知肯定是父子俩唱和的一出好戏。

结果如他所料,行程不过半天,麻烦便接踵而至,幸而对方没有穷追,人马也不齐,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他刚刚拉开浴帘,就听见蹇宾推门进来,将一件浴袍放在盥洗池旁,转而拿走他手里的衣物。

齐之侃有些不解,蹇宾笑了笑,用空闲着的左手揽过他的肩头,低声说道:“不用那么紧张,一时半会儿不会有人追到这里。先泡个澡好好睡一觉吧。”

齐之侃一愣,套房只有一个浴房,他如果占了,想来蹇宾只能去客厅一侧的小间换衣。

蹇宾在他颊边印下一吻便要走,却不防被他拉住,于是又转过身问他怎么了。

齐之侃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小声说:“......您也泡了海水,还是冲一下吧。”

蹇宾领会到他的意思,颇有深意地挑了挑眉。

“小齐是指......一起吗?”

齐之侃的耳朵一下红透,抓起石台上的浴袍:“这样还是不妥,我......我去隔间吧......”

蹇宾忙把人拦住,压抑着笑意揉揉他已经半干的头发,安抚道:

“我逗你的呢,找前台再开一间房洗漱就好。你也累了一天,放心休息吧。”

热意伴随着言语烫进齐之侃的耳蜗,让他莫名有些心酸。

蹇宾总是考虑很多,事事都想得很周全,心里弯弯绕绕的也不知有多少盘算,有时摆出揶揄调笑的姿态,也像是小心翼翼在试探他的心思,怕惹他不快,怕他忍着委屈。

这样想着,齐之侃的手慢慢搭上蹇宾的肩背,轻轻抱着,丝质的衬衫还留有微寒的潮气,以这人的体质,可能稍不注意就是一场病。

“阿蹇。”

“怎么了?”

齐之侃摇摇头,什么都没说,只是抬手替他解起了扣子。

蹇宾微愣,搭上他的手腕:“小齐?”

他仰起头直视那双黢黑的眼,里面透着几分询问,几分惴惴的温柔。

“你还是在这里洗吧,再吹了风又要感冒了。”

蹇宾眼神微闪,压抑着抿了抿唇,放开了他的手腕,转而又抚上他的衣领,指腹在衣料上踌躇着摩挲。

“我可以......”

齐之侃没等他说完便贴上他张合的唇,扯着他的衣摆一步步退到帘后,直至背脊靠上冰凉的砖墙。最后一粒扣子也被解脱开,软质的衬衫扑簌在灰白的大理石地面上。

唇齿相离的间隙,蹇宾低笑一声,伸手旋开头顶的花洒。

浴室里旖旎的低喘顿时被流水声掩盖。

睡得迷迷糊糊的蹇安微蹙了下眉,侧过身把被子拉到头顶。

蹇家家训: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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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自己写东西又回到了慢慢挤的状态,最近心境有变化,番外可能和正文观感会有不同吧。

总之小天使们久等了,笔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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