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lutia

美攻弱攻爱好,热逆vip,手慢无趣矫情癌——凭本事混北极圈。

[蹇齐]枪与百合·番外——Shot-gun Wedding(中)

不受控制的又长了。


Shot-gun Wedding(中)


结果是三人都睡到日晒三竿才起床,简单收拾一下,在公爵俱乐部用过早午餐便匆匆出了门。蹇宾的同学住在圣马可区,便约他在临近的圣马可广场见面。

圣马可教堂矗立在偌大的广场之上,融汇中西的拜占庭风格带着历史的陈香。

蹇安拿着薄饼蹲在回廊边喂着鸽子,齐之侃守在旁边警戒着人群,又不时偏头去看廊下正和老同学叙旧的蹇宾。

“还以为你不会有时间过来,家里的事情看来都解决了。”瓦伦提诺爽朗地拍拍他的手臂,咧嘴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灰蓝色的眼睛透露出南欧人的开朗热情。

蹇宾微点了点头:“最紧急的部分算是解决了,剩下的都不是什么大问题。”

说完他回头朝齐之侃的方向看了一眼,那人半蹲下身子在劝诫蹇安放开被他抓着的灰鸽,又从他手里把受了惊吓的鸟接过来,顺了顺羽毛,扬手让它飞走。

瓦伦提诺看一贯清冷严肃的友人倏然展露笑容,也往廊边看过去。

“噢——家属。”他意味深长地拖长了调子,“是你那个加拉哈德(注1)?”

“他叫齐之侃。”

蹇宾没有正面回应他的话,眼角飞扬的神色却已经给出了答案。

“抱歉,中文名我总记不清楚。”爱开玩笑的棕发友人冲他眨了眨眼:“你们算是我见过最长情的一对了,特别是考虑你家庭的问题。”

“说起来,你上次托我问的事情,他们的回复是No。”

蹇宾叹了口气:“这个结果也是预料之中,我也就是想尽力争取一下。”

“天主教教堂一般......很难接受,我建议你还是找找其他地方,公园也很不错?”

“教堂婚礼是经主见证,意义不同。”

他说这话时脸上带着治学的严肃和认真,而瓦伦提诺只是耸耸肩:“你那位小骑士是无神论者,他又不稀罕主的见证。”

蹇宾脸色一僵,抬手揉了揉眉心:“你说的也对。但我暂时也想不出更适合的地点。”

瓦伦提诺理解地点点头:“我打算跟丽萨求婚的时候也很焦虑。但你瞧!现在不是一切都好,两天后她就正式嫁给我啦......”

话说到这,他忽然想到什么。

“不过,顺便问一句,你向他求婚了吗?”

 

“需要再买一袋玉米过来吗?”

围在鸽子群里的两人双双抬起头,蹇宾逆着阳光低头询问他们,发尾和睫毛都染上一点澄金。

蹇安刚喂完手里的饼,乖巧地摇了摇头:“不用了,其他人还要喂。”

齐之侃拍拍手上沾到的碎屑,站起身来:“谈好了?”

“嗯,等了很久吧。”

齐之侃摇摇头,视线越过蹇宾的肩膀注意到不远处的棕发男人还站在原地,笑着朝他招了招手才转身离去。

“您是和他说了什么吗?总觉得他刚刚的眼神有点奇怪。”

蹇宾的表情瞬间变得不太自然:“没什么,过几天就是婚礼,他可能有些紧张。”

齐之侃也不疑有他,看到蹇宾的表情变化,只担心他是否身体不适,劝他回酒店再休息一会。

蹇宾露出一个心虚的笑容,左手揣进口袋里,握紧了那个四四方方的小盒子。

天知道,他才是最紧张焦虑的那一个。

 

 

瓦伦提诺和丽萨的婚礼是在周六中午。

乐队现场演唱着抒情婉转的情歌,浪漫温馨的歌声回荡在金碧辉煌的大教堂。

一曲终了,齐之侃跟着人群拍了拍手,眼光在场地里逡巡一圈,终于找到蹇安的位置,看他正坐在前两排的长椅上和一个年纪相仿的金发小姑娘说着话,顿时放下心来。

看起来他已经融入婚礼的气氛了。

想到这他又有些担忧地瞥了蹇宾一眼。一早从到场开始,他就一反常态的低气压,总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在一行欣喜欢快的宾客里显得格格不入。

“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蹇宾从沉思中惊醒,侧过脸便对上齐之侃忧心的目光。

也许是和齐之侃独处久了,最近越来越懈怠于掩饰自己的情绪。但本来是他自己的纠结,却要让齐之侃也跟着烦恼,这是他最不愿看到的。

他于是放缓神色,将不耐的情绪都过滤干净方才开口:“可能是人太多了,感觉有些憋闷。”

齐之侃忙问要不要出去透透气,蹇宾摆手说不要紧,松了松领口,左手搭上椅背,抬头看着拱门和金色穹顶上的人物绘像。

“小齐喜欢教堂吗?”

“谈不上喜欢吧,只是觉得建筑很精致。”

穹顶边一环小窗透进微光,金壁上圣马可的形象显得伟岸又慈悲。齐之侃忽然想起和蹇宾初见的小教堂,虽然不及这一处的华美壮丽,但每一处彩绘,讲经台上的每一处凹痕,在齐之侃看来都异常可爱。

相比头顶的圣徒和大天使,十字架前祷祝的蹇宾于他来说则是更大的慈悲,是神意的极致。

“这是中世纪欧洲最大的教堂,埋葬着耶稣的门徒。在这里举行婚礼,相当于接受千年信仰的洗礼和祝福。”

台上的神职人员已经站定,新郎领着新娘走了出来,全场一阵雷动般的掌声。蹇宾听着新人在神父指引下交换庄重的誓言,眼底流露出一丝向往。

“神明的祝福未免太过虚幻,即使在圣地庙宇虔诚祈求也不免有灾祸。”

齐之侃知道自己这样说可能多少触及了蹇宾的禁忌,但还是决定说下去。

“我认为能否厮守一生,应当是夫妻双方的问题,而不是天神的问题。如果真是同心一体,莫说天神,生死也无法分隔。”

蹇宾眼睑微颤了一下,搭在椅背上的手臂略微前移,隐秘地搂住身边认真可爱的异教徒。

突如其来的亲近让齐之侃吓了一跳,他忐忑地环顾周围,庆幸宾客都沉浸在神圣的仪式中,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姿势。

蹇宾附在他耳边笑道:“你这些话在我这里说说就算了,千万不要和其他宾客讲。我们很可能会被赶出去的。”

 

合照的时候两人特意站在了最靠边的偏僻位置。

蹇安和据说是新娘家的小表妹莉莉混熟了,于是和她一同凑在中间,调整姿势的时候总不时用余光去瞄两位监护人。

“Jan?Are you with me, Jan?”

旁边的莉莉眨眨碧蓝的眼睛,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

蹇安把她的手按下来:“我在看我父亲在哪。”

她马上好奇地顺着他的视线探着身子去看,石柱旁边站着两位风采翩翩的男士,都是东方面孔,一时也分不清谁和蹇安更像。

“哪一个是你父亲?”

蹇安略微一顿,回道:“两位都是。”

金发小姑娘一下惊得不行,张了张嘴没把那个单词说出口,憋红了一张小脸,半晌才悄悄发出一声惊叹:

“Cool!”

酷吗?

他掠一眼过去,两位家长像中学生一样藏在角落交头接耳,若无旁人,很难相信是从腥风血雨里走出来的天玑首领和白虎组组长,他有时都困惑,究竟哪一个才是他们真实的样子。

一旁的摄影师出声提醒,他马上收回眼神。

快门一闪,新娘的捧花在兴奋嘈杂的喧闹中抛起,到达一个略高的顶点,再顺着漂亮的弧线落下来,在快砸上蹇宾的肩头时被齐之侃伸手接住。

两人都是一愣。

周围没接着捧花的姑娘们一阵可惜,但还是大度地跟着人群鼓掌喝彩。

蹇宾往人群中心看过去,瓦伦提诺和他的新婚妻子丽萨正朝他比着加油的手势。

齐之侃握着球形的花束,一脸不知所措的模样。他抬眼看向蹇宾,那人正好也低下头,温柔而迟疑的眼神将他锁在原地。

“小齐,我......”

话还未说完,两声枪响便破空而来,子弹“砰砰——”击打在石柱和头顶悬挂的铜灯上,阶上的人群顿时乱作一团,一时惊叫声和枪声交织在一起。

齐之侃迅速掩护蹇宾闪身到半墙后面,又恍然记起蹇安还在人群中,马上转身去寻。

蹇宾将他拉回墙后,镇静地说:“别慌!蹇安跟着人群,反而安全一些。”

齐之侃也冷静下来,点点头:“此地不宜久留,我们也要尽快离开。”

他脱下西装外套展开丢了出去,下一秒火力就聚集过来,将飘飞的黑色的衣料打得千疮百孔。凭借这一瞬间子弹的来向和声音,他仔细辨别出几人的位置,暗自记下后向蹇宾示意。

两人倚着柱子慢慢站起身,调整了下呼吸,交换了一个眼神。

 

丽萨护着蹇安和莉莉在回廊中奔跑着,瓦伦提诺提枪紧随其后,在每个门拱处稍停片刻解决跟上来的敌人。

层层叠叠的脚步声响起,一队穿着黑色西装配着枪的男人出现在走廊尽头,将四人团团围住,一位瘦高的老人撑着手杖从后边慢慢踱过来。

蹇安见状,不动声色把手放在腰间的枪套上。

丽萨却松口气似的放下攥在手里的白纱裙摆,又怯声道:“父亲,您来了。”

老人哼了一声:“真难看,竟然让一群蚂蚱跳到桌台上来了。”

“抱歉,是我放松警惕了。”瓦伦提诺脸色一变,半跪在老人面前。

“这就是我不愿将女儿交给你的原因。”

老人耷拉着的眼皮遮去一半轻蔑的神色,慢慢转过身,随从的手下随即受命护送四人离开。

“等等!”蹇安突然开口:“我的家人还没有追上来,现在可能还困在教堂里。”

老人脚下一停,回头颇不赞许地打量这个不知礼数的小辈。这个孩子他之前从未见过,看上去不过十几岁,亚裔的体格使得他比欧洲许多同龄孩子更显瘦弱一些,只是那双眼睛带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坚毅决绝,像一头幼狮展露着还不尖利的爪牙。

这种眼神让他多少起了些敬意。

“所以呢?”

蹇安被他的气势震慑到,不由瑟缩了一下,但声音还是保持着镇定:“所以我希望您能帮我找到他们。”

老人冷漠地盯着他:“这件事情与我毫无关系,我为什么要帮你们?”

瓦伦提诺也出声请求道:“他们是我和丽萨的友人,恳请您略施援手。”

“现在还没出来,多半已经死了,不需要多此一举。”

“父亲!”丽萨也看不下去了,转头对蹇安报以同情的眼神。

蹇安脸色有些泛白,但还是强作精神:“您只需要派人增援,不用考虑其他事,只要救出他们两人,一定有重金酬谢。否则......”

幼小的狮子昂起头,褐眸里是毕露的锋芒:“否则,天玑蹇家来日一定会向您讨回这个公道。”


注1:加拉哈德(Galahad),亚瑟王的圆桌骑士之一,被称为最圣洁的骑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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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可以说,标题是个冷笑话式的双关,有看出来的吗www。

向小天使们笔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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