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lutia

美攻弱攻爱好,热逆vip,手慢无趣矫情癌——凭本事混北极圈。

[EI]Cutie Panther 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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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告:伪骨科,年龄操作(六岁年龄差),人物可能存在一定程度崩坏


你们呼唤的父王炸


26

 

这一顿饭吃的晚,也吃的尤其丰盛。做饭的时候,手艺怠惰多年的父亲也教母亲逮去打下手,两人协力煮了一桌子大菜:红酒炖牛肉,清炖乳鸽,黑椒龙利鱼柳,茄汁虾球,另外又配了一碟时蔬,一人一盅文蛤蒸蛋。

易柏辰早上进食略晚,才吃到一半,肚子就被豪华的蛋白质撑得圆鼓。转头看母亲还在往马振桓碗里夹菜,他也就含笑接着,挑起一口一口慢慢的嚼,看起来倒是还能再坚持一会儿。易柏辰于是肘了肘他,将自己的碗推过去,示意让他帮忙吃掉碗里那块牛肉,马振桓看他按着肚子可怜兮兮的模样,也拿他没办法,正要上筷子去夹,桌对面的父亲忽然轻咳一声,把两人都吓住不敢动。

“自己夹到碗里的菜应该自己吃掉,让别人吃沾过你口水的东西,像什么样子?”

“噢。”

易柏辰心说口水也不是第一次吃了,但他不敢和父亲这样讲,只能在心里腹诽,手上还是怂怂的把碗又挪回来。

马振桓看他不情不愿把牛肉送进嘴里,也低头忍着笑扒了一口米饭。

父亲紧接着又问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马振桓都一一认真汇报给他。前一段时间他为了躲避易柏辰,也一直在忙,对团队的工作抓得格外紧,以至于部里的员工连和他打句招呼都胆颤,生怕下一句就是核算完了吗?表出了吗?但父亲对他的工作状态却颇为赞赏,言语中似乎还透露出想让他接手公司的意愿,让马振桓有些惶恐。

母亲马上推推他的手臂:“吃饭时间和孩子谈什么工作,多扫兴。财务我和柏辰又不懂,干看着你们聊吗?”

父亲赞同地点点头:“那好,就来聊一个你们都能参与的话题。”他把筷子一放,笑着问马振桓:“上周来公司的李伯伯你还记得吗?”

马振桓抬头思考了一会儿:“您说的是上兴通讯的李董吗?”

“之前在产业论坛上他对你印象很深,一直想把他女儿介绍给你认识。”父亲说着从口袋里摸出女孩的照片移到桌子中间。

“你看看有没有兴趣见一面,”他问完马振桓又看了眼母亲:“顺便你和柏辰也可以参考参考,这孩子不错,也是去年刚留学回来,和振桓应该有共同语言。”

易柏辰一眼都没扫便把相片挪了回去。

父亲接住差点飞下桌子照片,睨了易柏辰一眼:“你哥还没看呢,乱凑什么热闹,人家又不是要和你见面。”

易柏辰搁下筷子还想说什么,马振桓即刻在桌下按住他的手捏了捏,小孩偏头看见兄长的眼神提示,还是忍住没有开口,又提起筷子默默吃饭。

父亲又问:“振桓,你的意思呢?”

“不错的女孩子。”马振桓抬起头镇定答道:“可惜,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哦?”父亲更加好奇了:“你工作这么忙,什么时候谈的恋爱?我和你母亲都不知道。”他想了一会儿又试问道:“是公司里的女孩儿?”

“……不是。”

“那是在哪认识的,做什么工作?还是在读书?”

母亲打断他:“孩子都这么大了,恋爱的事可以自己做主,我们管那么多做什么?”

父亲反驳她道:“毕竟婚姻大事,知根知底总归好些。”

大概是他太久没回家,连平时最不喜欢管闲事的父亲也关心起了他的八卦。马振桓被他这一连串的追问紧逼着有些头疼,脑中飞快运转着想编造出一番逻辑完整的瞎话。

“她不是我们公司的员工,是我很早以前就认识的人。”

“早就认识?”父亲略一沉吟:“是你的同学吗?方便的话哪天请她来家里坐坐。”

“她……”

“怎么了?她人不在国内吗?”

马振桓刚想顺着他的话慌称那人在国外进修,便听见旁边的易柏辰将瓷碗往桌上一磕,忽然站起身来。

大家都被他的动作惊愣住,马振桓率先反应过来,马上补救道:“怎么了?是要去洗手间吗?”

易柏辰这次却没有理会他的提示。

“爸,你别再逼他了。”

马振桓见他无视了自己的劝告,顿时有些紧张,拉住他的手就想拽他坐下,又听对面父亲声音陡然变冷:“你别拉他,让他说。”

餐桌上的气氛更加剑拔弩张起来,父亲鹰隼般犀利的眼神落在易柏辰身上,他手指都有些打颤,但仍是顶着惧意攥紧了拳头。

“这件事其实是因为我……”

“我喜欢柏辰!”

小孩失措地望向兄长,显然没有想到他会截下话头。那人慌乱之中也站起身来,苍白着脸色,鼓足勇气尽量平静说道:“因为我喜欢的那个人……就是柏辰。”

“说喜欢大概不够确切。”他说着又摇了摇头,迎着父母亲惊愕的眼神慢慢开口:“我爱他。”

“对不起,我知道这是无法被原谅的事。”

父亲惊得瞠目结舌,许久才哑声斥了一句“混账”。他焦躁地站起身,在厅内背手走了几个来回,又站定在桌前问两人:“如果没有今天这事,你们是不是还打算再瞒个十几年?”

易柏辰看了眼父亲的脸色,弱弱开口:“就是知道瞒不了您多久,所以……”

父亲冷眼一扫他便识相收了声。

马振桓始终没有吭声,低顺着眉眼,仿佛刚才那番离经叛道的狂话并不是出自他口。

父亲如何也想不到,自己从来引以为傲的大儿子居然会做出这种有违纲常,大逆不道的事情。

他转过脸问马振桓:“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马振桓沉默着点头。

“柏辰是你弟弟,你是看着他长大的,怎么能对他有……有这种想法!”

这话纠结再三才说出口。马振桓知道父亲是不忍用“龌龊”这个词来形容他。

“你们的事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马振桓不敢撒谎:“我念大学的时候就已经知道。”

易柏辰马上替他辩白道:“是我先向他告白的!”

“你给我闭嘴!”父亲厉声止住他的话,看向马振桓的眼中满是冷肃的怒气:“那时柏辰还没到十六岁呢,你就是怀着这种心思当他大哥的?”

他见马振桓没有反驳,心中怒火更盛,冷笑一声:“好啊,真是没想到,我养了这样好的儿子。你父母在天上看见你这个样子,能安息吗?”

听到这句,易柏辰瞬时变了脸色:“够了!”

已逝的双亲在兄长心里一直是秘而不宣的伤溃,他知道这句话对兄长而言是多么恶毒的诅咒。

他上前一步挡在马振桓和父亲之间:“您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他是您养了十年的儿子,他是什么样的人您还不清楚吗?”

父亲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稍微平复了情绪望向马振桓,但仍是压抑不住语气里的责备和痛心。

“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易柏辰积在心里的火气终于也压不住了。父亲也好,母亲也是这样,为什么明明知道他也有责任,却总是要向马振桓施压,难道只是因为他是稳重听话的大儿子,长他六岁的哥哥,就应当替他背负所有恶名,承担所有后果吗?

“应该是我让您失望了。”他的态度骤然冷硬起来:“您不要搞错了,是我先表白,是我厚着脸皮追了他三年,是我离不开他,缠着他和我在一起的。”

父亲指着他斥道:“你才多大,你分得清什么是爱情,什么是亲情吗?你不过是和他稍稍亲密一些,才有这样的错觉!”

“不是错觉,我就是爱他!”易柏辰斩钉截铁地说道。

他不明白为什么父亲要把情感切分得清清楚楚。他长到这么大,有一半多时间是与马振桓分享的,吃在一起,睡在一起,玩在一起,和他亲近的时候,心跳也靠在一起。先是友伴,再成兄弟,不知觉又生出一些情动和热爱,怎么能一层一层全都剥离开呢?难道这便不算爱了?

“您无非是认为我还没成年,没有自主判断能力。两个月之后我就满十八岁了,如果到时我还依然坚持今天的想法,希望您就不要再干涉我的决定。”

“你!”父亲扬手想给这逆子一个耳光,不料忽然被马振桓出手制住,两人僵持着许久没有说话。半晌后他才把手松开,脸色仍是一片煞白,低垂着眼看不清情绪。

“明天我会找人过来收拾剩下的东西,彻底从家里搬出去。公司那边,如果您介意的话,处理完手上的事情后,我也会尽快递辞呈。”

易柏辰心头涌上一阵恐惧,慌乱地拉住他的手,下一秒便被他反握在手心里。

“再过几天,我会去法院申请,请求终止收养协议。”

父亲心中惊恸:“你这是什么意思?是要和我们彻底断绝关系吗?”

马振桓摇头:“我永远会是您和母亲的儿子,柏辰的哥哥,这不是律法规定,而是我自己的意志。但终止协议也是我必须要做的事情。”

他抿唇顿了顿,郑重道:“只有当我在法律和义理上不再作为易柏辰的哥哥存在时,我才能名正言顺地和他在一起。”

“抱歉,父亲,无论您原谅与否,我都会选择这条路。”

他侧过头给了易柏辰一个安抚的笑容。

 

“我想和他在一起。”

 

沉默许久的母亲忽然叹了口气,站起身来。

“他爸,算了。”

她缓缓挪步走到气结的丈夫身侧。

“振桓长到这么大,从来没对我们说过一个‘不’字。现在这样,足以说明他的态度了。”

父亲仍是不为所动,只看着她的眼睛问道:“你也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母亲淡然与他对视:“早知道几天,并不意味着我会比你好受多少。”

父亲看着她的表情,也不再说话。

“我和振桓谈过,也旁敲侧击劝阻过柏辰。该说的,该做的,我都尽力了,孩子们既然已经晓得道理,却还是坚持到了今天,他们的感情不是你一朝一夕可以改变的。”

“可这样是错误的,我不能放任他们错下去!”

“是这件事本身错了,还是你认为它是错的?”

父亲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他们是兄弟!”

“我们都清楚,他们没有血缘关系。”

“我们知道,可其他人呢?即使振桓和我们脱离了关系,外面也会有风言风语,会有人指指点点。人言可畏啊!”

“外人的意见和他们的幸福,哪个比较重要?”

母亲单刀直入的质问让父亲喉头微哽,他偏过头看了一眼静立在桌边的两人,声音也低了下来:“你……你不应该这样揣测我,我个人的毁誉无足轻重,但孩子们今后要如何面对……”

“那就让他们去面对。”母亲苦笑起来:“我们做父母的,总是担心孩子走得不够踏实安稳,其实想想我们自己,你我一生也没有做过什么出格的大事,哪里就走得一帆风顺了呢?”

父亲沉默不语。

“最早出来创业的时候,也没有几个看好你的,我们也顶过风险,吃过败仗,落魄的时候寄宿在朋友家里,晚上睡觉的时候还想着资金周转的问题。我过了三十才有的柏辰,你老家为这个也没有少说过我。但你瞧,二十多年也不就这么过来了?”虽然谈及的是苦涩的过往,母亲的眼角却流露出温暖又平和的笑意。

父亲静静听她说完,也没了方才的火气,只撑靠着桌沿又坐了下来,满目踌躇,不知还能说些什么。

易柏辰听着也觉得心疼,母亲之前从没跟他提过早年的艰辛,他不知道在父母背后还有这样狼狈心酸的往事。他红着眼睛上前搂住母亲的肩膀,马振桓也跟了上来,一边宽慰她,一边将手掌轻贴上易柏辰的后颈安抚着他的情绪。

母亲回头看了一眼,摸索着握住两人的手,小声让两人先回房间休息。马振桓迟疑了一秒,悄悄打量过父亲的神态后微一点头,便牵着易柏辰先行离开。

父亲看见两个小辈走出餐厅,方才强装的气势一瞬间垮了下来,驼着背低下头,手撑着额角掩住半张脸,长叹了一口气。

母亲把椅子搬近一些,在他身边坐下:“其实你晚点知道也没什么不好。”

“被你们蒙在鼓里当傻子能有多好?”父亲冷哼一声,复又问道:“振桓之前急着搬出去,也是为这个?”

“这孩子一贯懂事,也不太考虑自己,当时听了我的劝,就真的打算和柏辰断了。后来才成了那个样子……”母亲想想之前的境况,眼睛又有些湿润:“……现在他决定和柏辰一起,我反而觉得轻松多了。”

“唉,他们要真在一起,以后的问题还多着呢。没有婚姻,也没有孩子,社会上舆论压力也大,指不定哪天早上醒过来就觉得后悔了。”

“两个孩子都不是随意的人,暂且相信他们的毅力吧。”

“我知道。”父亲抹了一把脸,低沉沙哑的声音中透着挫败和落寞:“我只是觉得自己窝囊,也帮不上他们什么。”

“想开一些,孩子们总要到外面去闯荡的,自然要经历诸多苦难,没有人能一辈子轻松惬意。”

母亲偏头靠在他肩上,轻搂住他的手臂:“在这之前,至少我们不要成为他们的苦难。”

 

 

小孩一路恍惚地被兄长拉进房间,等门落了锁才惊魂未定地扑进兄长怀里。

“真是吓死我了,我爸真的好吓人哇!”

马振桓想起也是心有余悸:“你还说,刚刚要不是你先沉不住气,父亲怎么会发火?之前不是说好要听我指令,不要意气用事吗?”

易柏辰埋首在他肩头,瓮声瓮气说道:“我不想看你说谎。”

每一次对他人说谎,自己心中也会背上沉重的十字。这么多年来,兄长迫于各种情势,说了太多违心的话,伤己伤人,小孩看在眼里,不想他再这样为难自己。

“你要是说谎骗了爸,心里肯定会不舒服。”

马振桓心口微暖,但嘴上还是教训他道:“我知道你的用心,可是记住下不为例,听到没?”

“听到啦!”易柏辰抬起头眨了眨眼,问他:“所以我们这算……过关了?”

“应该……算吧?”

两人面面相觑,呆了几秒才消化完这个惊喜。

“这种时候……我们是不是应该亲一个?”

兄长为他的要求轻笑了一声,薄红的嘴唇随即覆了上来。

“Anytime.”

接吻时两人都睁着眼不愿闭上,像是极力确认着此刻的真实。小孩紧扣着兄长的肩仰起头,那人深色瞳仁中映射出的是自己的倒影,在午后暖阳衬托之下仿佛一颗闪闪发光的星体,是这茫茫深邃宇宙中唯一的亮色,唯一的白。

 

白色是多么幸福的颜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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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其实有一半是在写父亲大人和母亲大人,这里面的家庭原型是来源于我初中特别喜欢的一部巴西同影《From Beginning to End》(中译名好像是《兄弟情人》,差不多也是暴露年龄系列),里面的家庭真的是我心中的理想家庭,不过那对是真骨科,估计能吃下去的有限,他们的父母也比我写的淡定多了……

这一段中间衔接还是有问题,但是我的脑筋转不太动了写的比较机械,小天使们见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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