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lut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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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蹇齐]枪与百合 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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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前传片段夜读


好像进度拖长了,可能要到三十章了?


章二十四

 

周遭是潮湿的灰尘味道,暗黄的光穿过黑色的纤维织物模模糊糊透进他眼里,东边有水声传过来,被前头慕容离的脚步声踏得破碎。

这种森冷局促的氛围让齐之侃觉得很不舒服,但他必须忍耐。

今后,恐怕还有更为难堪的屈辱和背叛之名,他也要承担下来。他要兑现自己的承诺。

 

三十分钟前慕容离为他带来了蹇宾的消息,同时也带给他一个难题。

“毓埥要的很简单,他想让你加入遖宿。”

他抚摸着千胜的枪身沉默半晌,问道:“我要是答应,你们会放过他吗?”

慕容离摇摇头:“我只能保证毓埥不会杀他。蹇宾手上还有一些毓埥感兴趣的情报,一时半会儿是走不了了。”

齐之侃冷哼一声:“情报?真稀奇。还有什么是你们不知道的吗?”

“他提前隐蔽了玉衡和白虎组,我们的人一点线索都没找出来。”

他顿了一下,话锋一转:“总之,他早一天说出来也就能少受一天折磨。”

齐之侃捏紧了手里的枪,眼里寒芒如刃像要将眼前这人千刀万剐。

“所以,你的回答呢?”慕容离打量着他的表情,又低下眉眼。

“其实对你而言,选项从始至终都只有一个吧。”慕容离的声音如此笃定,像很早就洞悉了他一切思绪情感纠结的中心,他无处遁形,只好投降。

“好,我答应你。”他闭上眼,握枪的手慢慢松开:“我能不能...先见他一面?”

 

脚下的路很长,他们大概走了十分钟才停下,一扇旧门被打开,铰链应该已经生锈,吱呀的声响尤为刺耳。

“我们到了。”

慕容离取下他眼上的布条。

房间狭小幽闭,只有一盏昏黄的白炽灯悬在头顶,左前方有一扇十六位密码的保险门,房间里除了他和慕容离之外,还有两人戴着耳机坐在桌前记录,桌前是一方落地的单面镜。镜子那一边的蹇宾拷在椅子上,眼睛紧闭着。

他的肩颈被固定着迫使头微朝上仰,迎面照着刺眼的白光。将近十个小时,他一直维持着这一个姿势。封闭的空间里除了光、空气和骨骼肌肉的酸痛他再感受不到其他的东西,意识恍惚之下又被强光干扰着无法入睡,一来二去,他头疼得比以往又更厉害了。

慕容离跟记录的人说了两句,那两人点了点头,其中一个转过脸对他说:“首领交代过不能进去,你就在这儿看吧。”说完让出位子出门接水去了。

齐之侃走到镜子前,看到蹇宾苍白憔悴的脸色,心上只觉得有千万只蚁虫在啮噬,锥痛感在血管里钻动。

自己就站在不到十米之外的地方,却只能眼睁睁看他受苦,无力改变眼下的困局,更无力救他。

他扶在镜子上的手渐渐攒起,紧捏成拳,好像下一秒就要重重砸在这镜面上,只是手臂抬起又放下。

他又沉思了一会儿,最后只不轻不重敲了三下,便再没其他动作。

声音虽然模糊,在寂静中还是被蹇宾的耳朵清楚地捕捉到。他缓缓睁了眼,努力朝镜面的方向望过去。

镜中虽然只有他狼狈的模样,但他却好像能透过镜面看到那个心念的白色身影。

在英国念书那段时间,每次他做研究报告烦闷不已的时候,总是会习惯性在桌子上敲三下。后来被齐之侃发现,每次听到他敲桌子就知道他心情不快,便放下手头的事情过来找他说话,宽慰他的不安和躁动。

现在立场却好像反了过来。

他想象着齐之侃站在那一头该是怎样无奈又焦急的心情,扯动干裂的唇角,开口时声音的沙哑把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别担心。”

齐之侃没戴上耳机,没有听到他的声音,但眼睛描摹着他的唇形已把他的话记下,他凝视着蹇宾的眼睛,对方仿佛真的能看到自己一样也深情回望着。

半晌后,蹇宾浅浅一笑,嘴唇一张一合又吐出三个字。

“我信你。”

他眼圈一红,心底滚了许久的泪一下涌了上来,又被生生逼了回去。待他闭上眼又睁开时,蹇宾已经回到了之前的姿势,合眼沉默着,静止在惨白的光线下像一座玉雕。

慕容离搭上他的肩。

“我们该走了。”

 

 

第二天早晨,毓埥在例会上宣布了他加入遖宿的消息。

会上拢共不过七人,遖宿的核心成员实在不多。其中四个从未见过,但早已经听过他的名声,只皱眉打量着他,脸上写满不信任。

尴尬的沉默中,夜枭第一个鼓起掌来,长史瞥了一眼,也慢吞吞鼓起掌。

下了会,他刚迈出几步就见夜枭追了上来。

齐之侃觉得很奇怪,前天他们还是你死我活的关系,今天这个人就可以和他勾肩搭背,自然得就像很早与他熟识一般。

那人没管他突然僵硬的身体,一手绕过他的颈项手肘一收,正要说话,就被他反射性一个过肩摔撂在地上。夜枭动作轻盈敏捷,落地前侧过身子,手脚缓冲一下才没摔的太厉害。

“大家都是一家人了,你下手还这么狠那。”

齐之侃听他这样说,心里有些不舒服,但也只皱皱眉没说话。

相比他过分严肃的表情,夜枭倒是一脸轻松愉悦:“老大把你分到我这边来了!你以后就跟我一起行动啦!”

齐之侃点了点头,跟着他穿过长廊庭院到了一个像是车库的矮屋前。夜枭把卷帘拉起,里边七八个人纷纷转头过来,看见是夜枭都恭恭敬敬叫了一声“大哥”,又看他跟在后头,顿时有些警惕。

“大哥,这是那天的......”一个前天跟随夜枭出过任务的人一眼认出他。

“向大家正式介绍一下,”夜枭揽过他的肩膀,“齐之侃,前天玑白虎组组长,现在是遖宿执行组的一员,今后和我们一起行动。”

底下的人眼珠子都瞪出来了,都摆手嚷嚷着“不可能”,地下室还有人听到动静从楼梯口探出头来。

夜枭看手下人的反应,又注意到齐之侃局促的表情,只狡黠一笑。

“那老大的决定谁也改变不了,不过你们要是对他有意见,可以好好打他一顿啊。”

顿时一室寂静,视线都汇聚在齐之侃身上。

大家平时也就提刀扛枪,喊打喊杀的,其实没有太多城府心机,在齐之侃把第五个人撂倒的时候都已经把猜疑丢之脑后,满心只剩下佩服。

齐之侃擦了擦额头的薄汗:“承让。”

“你是真厉害。慕容离一开始跟我说我还不信。”夜枭趴在场地栏杆边上给他递毛巾过去:“要不是跟你交手过,我真不知道你的本事,还以为你只是蹇宾包养的小白脸呢。”

齐之侃擦汗的动作一停,脸色沉下去。

夜枭见状转了个话题:“说来也奇怪,慕容离倒是和你什么关系,为什么坑了你又在老大面前保你呢?”

齐之侃眼光一动:“他和你们又是什么关系呢?他不是天权的人吗?怎么会替你们出谋划策?”

“这个你就要问老大了,据说他和我们老大是远亲,在天权的身份应该只是个幌子吧。”

齐之侃继续追问:“我一直很好奇,他为什么能对天玑的事情了如指掌。”

“他开了天眼啊!”夜枭戏谑地呵笑两声:“开玩笑的,好像是他有两个很厉害的手下,一直奔走在婎阳那边替他调查情况,好像是叫庚什么什么的......我记不得了!”

他晃晃脑袋继续往下说:“不过他有时倒也真像开了天眼似的,神机妙算,猜一个中一个。你之前过来大闹一场烧了情报室那次,还有这次四家合作的事,他不都谋算得清清楚楚。”

齐之侃脸上的血色褪了下去,一下变的煞白:“原来一直都是他在布局。”

“这也不能怪你。大家都是听话做事的,是你上头的人太蠢了。”夜枭自顾自感叹道:“听说你在天玑还受了那么多委屈,何必呢。蹇宾也没那么重视你,上次行动的时候,他一个支援的人都没给你留下......”

他话还没说完,齐之侃凛冽的目光已经割了过来。那人手上虽然没有武器,夜枭还是觉察出了一股杀气仿佛生出实体的刀剑横在他颈上。

“不好意思。以后大家还要共事,我也不想闹得不愉快。”齐之侃敛眸收回了一些威压:“所以,别在我面前随意议论他。”

 

 

仲堃仪刚从仓库回宅,边境的货源问题还没有解决,他正带着一肚子气,就遇上了苏瀚。

对方见了他,也一贯的没有好脸色,只皮笑肉不笑嘲讽道:“真是蟑螂一样顽强,怎么拍都拍不死。”

仲堃仪也不动怒,悠哉回敬他:“过奖了,您尚且健在,晚辈怎敢先去呢?”

苏瀚胡子都要气青了,正要大骂,房里传来孟章略显孱弱的声音。

“仲先生来了吧,快进屋说话。”停顿一下后又说:“叔父先回去休息吧,劳烦您来看我。”

仲堃仪轻笑一下,没看苏瀚的气极扭曲的表情,径直进了孟章的卧房。

孟章半躺在床上,手上端着个瓷碗,药已经喝到见底。

“你何必与他争吵。一时嘴上占了便宜,来日他肯定会加倍讨回来。”他叹了口气:“最近四家合作也没能成功扳倒毓埥,以后的日子只怕会更加难过。”

仲堃仪在床沿坐下,从他手里接过瓷碗嗅了一下:“没关系,您不用在意那次合作。我本来也信不过他们。”

孟章抬头,大惑不解:“那你为什么会......”

“我另有打算。”仲堃仪诡秘一笑,把碗搁在床头柜上。

“还有,这药就别喝了,一点效果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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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觉得我还是更喜欢产甜梗,虐起来好像不是很自然。

日常表白坑内小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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