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lutia

美攻弱攻爱好,热逆vip,手慢无趣矫情癌——凭本事混北极圈。

[蹇齐&EI]逐光 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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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三十

 

天玑招待所的小包厢里,若木华冲门坐着,一手夹着半支烟,另一手滑着手机,扫看着官网今早新出的报道。

五校合作的项目今日正式发布通告,联合培养课程将在下一年翻译学的硕士班进行试点。蹇宾站在配图正中的位置,凌厉的眉峰眼角勾出春风得意的傲气,仿佛透过屏幕向他嘲讽挑衅。

若木华咬牙龇出一个笑,他倒是很想看看这气焰能烧到何时。

走廊传来千阳泽高声的招呼,若木华斜着身子朝门外看了一眼,随即熄了烟,站起身抻抻衣襟。没等一分钟,千阳泽便把人迎进了包厢,若木华也上前热烈招呼,三人来来回回“请”了几趟,方才都入了座。

“怎么样,老弟?这几天到各校讲了这么多场,反响不错吧?”

“还行吧。”男人就着千阳泽凑上来的火点着了烟,“总的来说,老师们是很捧场的,也算认识了一些人。”

“那很好。”若木华动了动桌上的转盘,“下次再有什么活动,记得一定先到天玑来啊。”

那人并没有马上作答,只吸了口烟,慢悠悠提起筷子钳了口鸭肉送进嘴里,一边摇起头来。

“你们院里只怕是没有那么欢迎我……”

若木华眼光一斜,假笑道:“哪里的话……是有不懂事的小年轻冲撞你了?”

“不敢——”他抖抖烟灰,叹气似的拖着长调,“毕竟是院长,就算小我整整一轮,又哪能随意叫‘小年轻’呢。”

“说是蹇宾我就不见怪了。”若木华一阵唏嘘摇头,“那小子自从坐上这把‘龙椅’,是再不把我这个老师放在眼里咯。”

那人笑道:“若老可是他的授业恩师,也这么不讲情面?”

“情面?呵。”若木华冷笑一声,“他和从前是大不一样了,现在讲话做事都摆起架子。院里有什么新的计划项目,也不过问我的意见。这不,新方案的培养课程全是他一手安排,翻硕三年课程,连一节必修都没给我排上,只上一节专选。”他停顿片刻,唇上的胡子微微一动,像是磨着牙关,“我怕是老了,早该退休了……”

千阳泽马上劝道:“诶,此言差矣。要是您老也退休了,这天玑的半边天不得塌下?”

若木华又哼一声,但到底得了奉承,牙咬得也不那么狠,只眯着眼点了点胡子。

“不过,他也不怎么热心招待讲座嘉宾,怎么碰上的你?”

“不是在天玑。”那人摇头,“是在钧大。我讲话到中途,他忽然开门进来,说是来找一个学生。”

“学生?”若木华疑问地挪眼看向千阳泽,“你们博士生有组织去听?”

“怎么可能?”千阳泽摆手笑道,“讲座原本有安排天玑,干嘛要去钧大听……”他随即想起什么,忽地停顿一秒,“博士生没有,硕士生倒是有可能。”

“嗯?”若木华眼睛一转,“是上次你说那个——语言学的?”

“对,就是那个。”千阳泽一挥手出去,筷子轻敲在碗沿上,“叮”一声响得笃定,“齐之侃。”

那人抬起头来附和:“对了,应该就是这个,他当时是叫‘小齐’来的。”

“真有意思,”若木华脸上显出些微妙的笑意,又转脸问千阳泽,“记得你上次说他在看认知语言学?他一向不喜欢这些东西,现在临时捡起来,该不是为带这个学生吧?一个硕士生而已,何况还未入学,杀鸡焉用牛刀?”

“那么,我又不懂了。”

那人勺完两口滚烫的汤,皱着脸放下碗来。

“一个还未入学的硕士生,来听什么社科项目讲座?”

 

 

午后两点。微燥的暖风裹着蛋黄液似的阳光从半开的窗框里倾倒进来。

齐之侃侧卧在床铺上,手脚搭抱着卷起的薄被。他难得有这样的睡姿,只是天气已隐约有了夏日的暑气,他半边身子透在被子外头,颈下还是起了一层薄汗。

昨晚拿到论文意见之后,他不想断了思路,只想一气完成,于是修修补补忙碌一整晚,一早十点弄完才睡下。所以即使热得有些难受,胃里也空空地泛着酸,他还是懒懒不愿起来。

迷迷糊糊地似乎有蚊子在耳边嗡嗡作响,他闭着眼伸手拍了拍,只陷在软软的枕头上,木床吱呀一声,耳边的嗡嗡似乎更加聒噪起来。他眯开一只眼,床角一闪一烁的好像才是噪声之源。

噢,是他的手机。

他摸过那只震手的铁片,只随意瞥了一眼来显便清醒过来,立刻滑开接听将手机靠到耳边,人也从烘烤的睡意里猛地弹坐起来。

“老、老师。”

他的声音干干的,带着初醒的懵和自然而然的惶恐敬畏。

“你接电话好像总要迟一些。”蹇宾那方忍不住偷偷掩笑,“下次我一定先预约。”

齐之侃红了脸,初夏的热风与恩师一样,都偏爱戏弄他。

“抱歉!”他的舌头又变得蠢笨起来,“之前是在睡觉,所以……”

“嗯?你是这时午睡吗?我以为你已经起了,还特意这时候打来。”他话里带着懊恼的笑意,“真伤脑筋啊……”

齐之侃刚要开口解释是昨天通宵,又觉得邀功一样,还容易惹得对方担心,还是不说为好,但要说谎他也实在做不来,索性不吭声了。

蹇宾体会了片刻他的沉默,试探问道:“在补觉?”

齐之侃讶异地微微睁大了眼,“您怎么知道?”

“如果有什么事你都能坦率说出来就好了,我能省不少猜测的力气。”蹇宾有些无奈,“任何事都是一样。你什么都不说,我怎么会明白。”

对面的小徒弟又沉默下来。

“对不起……”

隔着听筒,似乎也能想象小徒弟塌下肩膀,一脸挨训的可怜表情。

一想到那双委屈下垂的鹿眼,他便无计可施了。

“……我不是想要你道歉。”

蹇宾长叹了口气,眼底藏着几分纠结的温柔,如履薄冰一般,小心翼翼。

“我只是希望你能坦诚一点,不要什么事都放在心里。你很像是会做这种事情的人。”

“其实也没有什么很重要的事……”齐之侃小声回道,“您已经很忙了,我的事情靠自己也可以解决。我不想……”

“不想接受我的施舍?”

齐之侃噎了半晌,小心回道:“我实在没有什么理由可以一再接受您的照顾。我无法回报您的好意。”

“你无需再回报我什么。应得的报偿,我早已经拿到了。”

说这话时,无数回忆在他心中轻荡而过。他回忆初见小徒弟的惊诧,遇知音的欣喜,他的寄托,他的思念,于是都一一有了归处。他躁动的神魂从此安定,就像独立于静谧的飘着绵密细雨的夜,阳台角落的收音机漫读着温柔的诗句,文字伴着提琴悠扬流进他的耳蜗,使他不惮凝视漆黑,使他不眠地向往着黎明。

他从未向齐之侃说过这件事,但他一直清楚知道,他是多么惊喜于他的出现,黎明虽还有天河之远,他却已见到破晓的信使,朝阳的剪影。这个人存在的本身,已经是值得感激的报偿。

“放心吧,你不是可以随意施舍的对象,这一点我比任何人都清楚。”蹇宾安抚道,“不要低估自己的价值,也相信我的眼光,好吗?”

齐之侃听不出其中的逻辑,也实在想不起自己究竟给过怎样报偿,但大概因为是蹇宾的论证,像天生带着一套自圆其说的理论体系,他似乎是下意识地认同了,于是只呆呆应下。

“好。”

蹇宾满意地点点头,又问他:“论文稿改得怎样?”

“已经修完了。”齐之侃下床看了眼天色,提起椅背上的外套,“预备四点半就给陈老师送去。”

“这么快?”蹇宾有一瞬惊诧,而后了然,“昨天熬夜是因为这个?”

齐之侃不好意思地“嗯”了一声。

“你们这一届,估计再没有这么拼命的了。”蹇宾调侃道,“如果我是你的论文导师,说不定给到九十了。”

齐之侃忙辩道:“写的没有那么好,还达不到优秀的程度。”

“这种话别让我再听到第二次了,”恩师忽然严正起来,“你需要知道,低估自己能力的同时,你实际也在贬低我的水平。”

齐之侃顿时住嘴不敢再答。

“优秀论文一定要申请,陈教授那边我会亲自去确认的。反驳无效。”

 

“蹇老师已经跟我说过了,我也同意他的看法。”

老教授放下论文,摘下眼镜,忽然哈哈笑了两声。

“果然,还是硕导管用一些,你比较听蹇老师的话。”

齐之侃被他说得语塞,只能赧然挠挠后颈,扯出个尴尬的微笑。

夕阳底下的大巴车突突喷出尾气。齐之侃把老教授送上车,目送着灰烟一路驰走出了校门,方才转身朝宿舍方向回去。等走到宿舍楼下,忽然见到一个颇为眼熟的背影。另一个稍娇小一些的身影正在男宿门洞口拦着那人,似乎起了什么争执。

再走近一点,他便全看清了。

挡在门口的正是钟秀,穿着长袖的雪纺连身裙,叽叽喳喳地吵闹着,小脸上滚着汗,不知是热还是气的缘故,但汗滚下来也不去抹,只忿然盯着眼前高大的影子。

她身前瘦长的影子颇不耐烦地呼出口气,将热水瓶换了只手提,也不和她争吵,只沉声呵斥一句。

“让开。”

他动手一拨,侧颜的轮廓便趁着夕照显露出来,竟然是好久不见的小学弟,易柏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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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没有赶上过零点了,兴奋!!!!!!

从这章可以看出来,蹇齐也要搞事情了(苍蝇搓手),以及,终于让易恩出来了

下章几乎都是距离恋爱的桓易

给小天使们笔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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