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蹇齐]枪与百合 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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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前传片段夜读
不出意外的话,下一章出逃成功。
章二十七
齐之侃握上他的手:“没想到你们会在这里。”
“是老爷的安排。”
齐之侃眼光扫过一圈,在场的大概只有行动组三分之一的队员。
“还有其他成员呢?叔叔他们又在哪?”
“老爷说分散行动方便隐蔽,而且即使一方被发现,损失也不至于太严重。我们这边只保留了精锐。其他人应该都跟着齐宣先生在别处隐蔽,至于具体在哪......我也不知道。”
迟远顿了顿,犹疑着问他:“头儿,你是怎么找过来的,还有......道上都传你投靠毓埥了,这是怎么回事?”
“这件事说来话长,老爷被毓埥的手下抓住,带回了越栀。我加入遖宿,也是想等待机会救他出来。恰好毓埥派人来婎阳重新搜查公馆,我在馆内发现了老爷的信息,根据他的提示才找到这里。”
齐之侃低下眉眼:“当然,你们若是不信任我,我也能理解。只是希望你们能够先协助我救出老爷。”
迟远有些为难:“倒不是信不过你,只是老爷临告别时嘱咐过我们,他的信使会携带家主信物来找我们,在那之前无论发生什么,都必须按兵不动。”
“家主信物?”
迟远点了点头:“老爷在此前猜想四家合作可能有诈,在通知玉衡和白虎组隐蔽的时候就做好了安排,假如他受困在敌对家族手里,我们就以这一信物为准,只有携带信物的人可以调动两组势力。听老爷说这样东西和他手上的龙纹玉扳指是一套物件,应该也是一件玉器。”
齐之侃怔愣了一秒,从领口拉出那块龙纹白玉。
“你们说的......会不会是这个?”
迟远接过那块玉佩,细细打量了一番:“应该就是这个!”
蹇宾交待时说这块玉是极为重要的信物,没想到竟然是交给了齐之侃。
他抬头时已换上一副严正肃穆的表情:“您有什么安排,我们一定竭尽全力配合。”
齐母在祠堂外拨着佛珠,嘴里细细念着经,她的步子踱来踱去,几乎封住了所有可以窥窗的角落,庚寅庚辰根本无法监视到祠堂里的情况。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齐之侃走了出来,转身将门阖上。齐母迎上去说了几句,就带他顺着来路离开。
庚寅的位置离祠堂更近些,在两人走远后闪身进去探查了一番。
“什么都没有?”
慕容离皱眉,手指卷起一截洞箫上的红穗,上边已经串满了绳结。
庚寅摇头:“祠堂里什么都没找到。”
“我站的比较远,也没看到什么。”庚辰靠坐在廊椅上,不远处佣人正把行李一箱箱抬上车。
“希望是我的错觉吧。”慕容离拍了拍衣角上的灰,起身往大门方向走去。
头顶的灯滋滋闪动两下,一下把窄小的空间照得透亮。
蹇宾不适地眨动了两下眼睛。
长时间的静默和黑暗模糊了他的知觉,他也许中间有睡过去几分钟,所幸偏头痛帮助他在大部分时间内保持清醒。
七十三小时二十九分,秒数他就精确不到了。
“你也差不多该说了吧。”毓埥的声音从广播里传过来:“我的耐心也是有限的。”
蹇宾笑了:“你这是要杀掉我的意思?”
“跟你耗下去也是浪费时间。”
“终日待在这个匣子里,我也不太能感觉到时间的流逝。”蹇宾问他:“距离上次探视过去几天了?”
“三天多了。”毓埥皱眉:“你问这个干什么?”
三天多,看来他没算错。
蹇宾又问:“我今天能见他吗?”
“他?你是指齐之侃吗?他这几天出外勤,现在还在回来的路上......”
他话尚未说完就被打断:“等他回来后,我想出去见他。”
“让我去见他,我就告诉你你们想知道的东西。”
蹇宾嘴角勾着笑,坐起身子时带动着手铐咔嗒作响。
“怎样?”
齐之侃提着箱子风尘仆仆地踏进毓埥的宅邸。
他刚从婎阳回来就接到毓埥的指示,让庚辰直接开车送他来本宅,却并没有说明是什么缘由。
毓埥坐在客厅里正心不在焉看着橄榄球录播,见他到了,立刻起身在手下耳边说了几句,那人点点头,马上小跑出门。
“找我什么事?”齐之侃皱着眉冷声问道。
毓埥关了电视,示意他坐下。
“蹇宾终于肯透露玉衡和白虎组的位置了。”
齐之侃有些迟疑:“你确定?”
“不确定,但有情报总聊胜于无。”毓埥走到旁边的吧台给自己倒了杯苦艾酒:“他倒还给我提了个条件。”
沉重的脚步声在背后响起,齐之侃回头。蹇宾在门口站定,手依然被束缚在背后,半月的监禁让他肤色愈发苍白,头发与颌下的胡渣疏于打理,平添了一些凌乱颓废的美感。
他晃了晃手:“这个也解开吧,整间屋子都是你们的人,我跑不了。”
毓埥放下空杯,看了看齐之侃有些错愕的表情,扬手示意那人打开手铐。
齐之侃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毓埥斜睨了他一眼:“他提的条件,就是出来见你。”
蹇宾迈出两步便身子一晃,齐之侃慌忙接住他。蹇宾靠在他怀里,伸手一探,就触到悬在胸前的圆玉。
果然,这次他没有信错。
蹇宾攀住他的手臂轻捏了两下。齐之侃马上反应过来,维持着一副紧张的表情问道:“您没事吧?”
蹇宾声音有些虚弱:“就是头有些晕,没事。”说话的同时,用手指在他臂上写道:
几时行动?
齐之侃领会到他的意思,托着他的手扶他坐下,也不着痕迹在他背后写道:
今晚八点。
毓埥有些不耐烦:“人你也见到了,该说了吧。”
“你不用这么着急,我既然答应你就不会食言。”
蹇宾抬眼看了下钟,七点已经过了一刻。他转过头,握住齐之侃的手。
“小齐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齐之侃略一思索,笑容就浮上面来:“今天是您的阴历生日?”
蹇宾的眼底也生出一点暖意,叹息一声道:“难为你还记得。今年只有你同我一起过了。”
毓埥冷哼一声,起身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落地窗外夜色转深,窗上映着蹇宾同齐之侃说话的影子。
原以为蹇宾这时要求见齐之侃别有用心,可两人在他身后聊了十分钟,只是闲聊,并没有透露什么有用信息。
难道是他想多了?
毓埥喝到第三杯见底时,蹇宾终于停下和齐之侃的谈话。
蹇宾又掠了一眼挂钟,指针走向七点四十。
他突然开口道:“长瑶古镇。”
毓埥回过身来:“什么?”
“我是说玉衡组就在长瑶古镇,镇郊施工地附近。”
毓埥有些不相信:“长瑶在天璇的控制之下,你放心把情报组安排在那里?”
蹇宾笑了一声,反问他:“这样的地方才防得住你们,不是吗?”
毓埥一时竟找不出话反驳:“......那白虎组又在哪里?”
“你们先找到玉衡再说。”蹇宾挑眉:“况且,要是全都告诉了你,我这条命恐怕也保不住了。”
毓埥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也没多作停留,径直出了门,临走前还不忘嘱咐手下将蹇宾再扣回去。
齐之侃倏地站起身,向他投去担忧的眼神。蹇宾回了他一个安心的表情,身边的人给他重新带上眼罩和手铐,牵着出了门。
齐之侃目送他的背影走远,自己也提起箱子转身下楼。毓埥应该正在召集手下心腹,准备商讨长瑶的搜索行动,他们要在夜枭和长史等人赶来之前救下蹇宾。
他避过角落的摄像头,卡在一个视觉死角将箱子遁在地上,拉开链子,里面弹出一台黑色的仪器来。他打开仪器,解除了别墅的干扰屏蔽,接着摸出手机,开启定位。
走廊里白炽灯一明一暗闪动着。蹇宾跟着引路人,慢慢迈着步子。
水声比前半月他来时还更大些了,东面的潮气伴着几丝风渗过来。一声闷响在头顶炸开,灯突然熄了。
他前面的人有些心慌:“怎么回事?”
步伐声从他身前转移到身后,陆续有有些声音从走廊两边传来。
“是不是跳闸了?”
那人摸索着靠近空气开关,刚准备伸手去拨动开关,后颈猛地一阵锥痛,身体就软倒下来。
前后逐渐逼近的脚步声慢慢被惊叫和枪声取代。
蹇宾马上机敏地贴靠上墙边,他耳廓一动,察觉到一个格外轻巧的足音由远及近,在靠近他不到百米的时候却突然变得急切碎乱起来。
他嘴角微扬,身体也放松下来。
那人奔上来,未持枪的那只手扶住他的手臂,枪声响起,束缚他的手铐霎时一分为二。
熟悉的声音落在他耳边:“老爷,是我。”
远处的痛叫声已经停歇下来,蹇宾将眼罩取下,狭长的走道里躺了一地的人,迟远领着七八位白虎组成员提枪拨弄着地上的尸体,沿路确认环境是否安全。
他转过脸,齐之侃就站在身侧,面上是一半欣喜一半愧疚的神色。
“让您久等,我们来迟了。”
“不。”蹇宾微笑着拍上他的肩头:“你来的刚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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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死赶进度,估计已经到口不择言的地步[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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