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蹇齐]枪与百合 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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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前传片段夜读
完结倒数，大概还有三章左右。
章二十八
齐之侃护着蹇宾从地下室出来的时候，警报声已经响彻整栋宅邸。
出口处是一个无窗的房间，唯一的门与警卫室相对，白虎组进来的时候已经清理过一队人马，现在又增援了一批围在了门边。
迟远几步退下阶梯隐蔽起来，向外扔出一枚闪光弹：“您带老爷先走，这儿我们顶着。”
强光一瞬间曝满屋子，门口的警卫看不见屋内的情景，只提枪一通胡乱扫射。
齐之侃和蹇宾伏倒在地上，脚下一推楼梯横栏，借力滑到门边，齐之侃趁着边缘的警卫眼睛还未适应的工夫，枪管磕上那人的下巴，将人掀翻，蹇宾转到他右侧，右腿一扫把另一人也绊趴在地上，腰椎处一记肘击，那人便晕了过去。
强光散去时，屋内已经没有两人的影子，几个警卫发觉不对劲，转身想追上去，背后的子弹就簌簌从腰侧擦飞过去，引得前面还在跑动的几人停住脚步，慌忙举枪回头瞄准。
“怎么不跑了。”迟远换上新的弹夹，躬身站在门边，一枪穿透最前头那人的脑袋。
“移动靶会更有趣些。”
齐之侃前几次来时仔细观察过屋子的设计布置，毓埥的宅邸结构非常简单，但每个路口都有警卫防备，直接从正门突围出去过于耗费时间。他前思后想，只有上次他从毓埥房间跳下来的地点正好距离后门较近。
毓埥房间的楼下对应的是一楼餐厅，他们只需从餐厅的窗户出来，以旁边的灌木丛为掩护从后门逃出，门口就会有车子接应。
齐之侃和蹇宾匆匆绕过走廊转角，追上来的警卫被一枪穿脑，压在了紧随其后的同伴身上。
走廊尽头就是餐厅。两人破门而入，飞快又将门甩上，落了锁，倚靠在门上喘着气，交握着的手上全是湿黏的汗。
蹇宾抬臂将手里空匣的黑色手枪扔到桌子上：“还是小齐送的那把称手些。”
齐之侃低头笑了：“特殊时期，您就稍稍将就一下吧。”
他的侧脸在月光下愈显柔和，笑意恬淡地点缀在酒窝上，蹇宾侧过脸看到他这样子，好像被传染一般，莫明也弯了唇角。
“从这里出去后，往左八十米左右就是后门了。”
齐之侃刚挪动一步，空气里一声闷响，左脚一侧就多出一个焦黑的弹孔。
他心中一紧，立刻侧身护住蹇宾。
餐厅的西班牙式木窗半开着，印花窗帘被风吹卷起来，墙角的阴影里走出一个人，枪口的硝烟尚未散去，顺着那人手指的轮廓蒸腾上升。
“真伤心。”那人对着枪口吹了一口气：“我还以为咱俩已经是兄弟了呢。”
齐之侃皱眉：“夜枭？你怎么会在这里。”
夜枭拆下消音器，往地上一丢，开口道：“上次你特地来这间房踩过点吧。虽然你表现得很自然，我还是觉得你应该在计划着什么，今晚果然应验。”
他举起枪对准齐之侃的额头，又转而指向蹇宾。
齐之侃顿时紧张起来，电光石火之间也举起千胜对准夜枭的脑袋：“不要轻举妄动，你知道我的反应速度。”
夜枭闻言大笑，身体都跟着打颤：“我当然知道。”
他手腕一沉，枪在他手指上转了两圈，被磕在桌上。
在齐之侃惊疑的眼光里，夜枭朝他勾勾手：“咱们不用枪，你再和我比一场。”
“我赢了的话，你会放我们离开吗？”
“你得让我输的心服口服。”
齐之侃点点头，算是懂了他的意思，于是将枪递给蹇宾，走到餐厅中间的空地。
蹇宾有些担心，但并没有出声阻止，只攥着千胜随时做好应变准备。
夜枭先出一拳往齐之侃心口攻去，被他一手制住，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踢向他的膝盖。
齐之侃发现他的用意所在，空闲的右手撑住夜枭的肩膀，膝盖一勾顶上他的腹部。
夜枭吃痛地后退两步，拉开距离，又一拳逼向他的门面，齐之侃侧仰躲过，下一拳又击在他的肋下。
夜枭的力道不强，但身法确实敏捷，快攻之下齐之侃也有些难以招架，他需要一个制住对方动作的机会。
齐之侃应对着夜枭密不透风的攻击，在躲过差点落在颈上的侧劈后，故意露出一个破绽，身体后仰，脚上微动。
夜枭看准了他身体失衡的机会，立刻出腿攻他下路，没想齐之侃半道竟硬生生借着腰力又直起身子，顺着他的腿势后退一步，他没来得及收势，被齐之侃制住右腿，往他的方向巧劲一推，筋骨移位，一阵痛麻席卷了神经，他动作一滞，转眼便被压扣在地上。
夜枭嘶嘶两声，竟然咧嘴露出一个笑来：“前几次交手的时候，我还真没怎么正经和你打过。今天算是领教了。”
齐之侃松开对他的桎梏，还是一副淡然表情。
夜枭歇了一会儿后，弹坐起身来，抬眼看向齐之侃：“这世上能让我服气的人很少，你齐之侃算一个。你们走吧，我不拦着。”
蹇宾上前两步，拉过齐之侃上下打量了一番，确认没有受伤后，心中的悬石终于放下。他转过身向夜枭微颔首，算是表示感谢。
夜枭带着探究的意味盯着蹇宾看了许久：“没想到你能逃出来，看来是低估你了。”
蹇宾有些嘲讽地轻笑出声：“应该要归功于某些人太高估自己了。”
夜枭也不反驳，闭上眼倚靠在桌脚：“你们快离开吧，老大他们指不定已经找过来了。”
齐之侃点点头，带着蹇宾从窗口翻了出去。
两人顺着灌木丛绕到别墅背面，不远处即是后门，栏外微闪过灯光，映出门口一队人影。
蹇宾的步子停了下来，伸手抓住齐之侃的肩膀，锐利的目光盯住前方那道瘦长的影子：“慕容离。”
慕容离也没有拔枪，只站在门前，对齐之侃问道：“我有些好奇，你是怎么带人过来的。”
齐之侃冷冷的看着他，保持缄默。
“你太过自信了。”蹇宾摇头：“你一度以为足够了解我们，可人心怎是你能轻易把控的。”
这番话从蹇宾口中说出来，更带上一分苦涩味道。齐之侃回头看他，那人却带着释然的微笑与他对视，一扫之前的阴郁与戾气，连气息都变得柔和起来。
慕容离皱了皱眉，也没再说话。
栅栏外的车灯渐近，摇晃闪烁之间照亮蹇宾背后鬼祟的影子，齐之侃察觉到异样，猛地回过头，后方曲清江的枪口已经对准蹇宾。
他还没来得及动作，枪声已经响起。
齐之侃愣在原地，望着枪响的方向惊骇不已。
曲清江面朝地伏倒在地，涓涓流出的血在月夜底下红得发黑。
执明面无表情放下枪，几步走过来将尸体翻了个面。
“这不是那个......长史还是什么的？”他用枪管撇了撇那人溢血的嘴角：“死的不冤。”
慕容离看他的表情惊异中透着复杂的情绪，不自觉又握紧手里的洞箫。
执明转头对蹇宾齐之侃两人笑了一下：“无巧不成书，算是你们欠我一次。”
他背后一队二十多人立刻将慕容离的人马团团围住。白虎组此时也姗姗来迟。
蹇宾先反应过来，道了一声谢，拉过齐之侃绕过他们，领着白虎组一众出了后门，跳上在外接应的两辆卡车扬长而去。
“现在我已经没兴趣猜测你想要什么了。”执明起身，目光又落回慕容离身上：“但我清楚我想要什么。”
车子开出了越栀市境内，确认没有人追上来，才在靠近婎阳的一个地县歇息了一会儿。
齐之侃给蹇宾解下手拷，处理了几处软组织挫伤，众人添了一些补给，换了车，又匆匆上路。齐之侃和蹇宾共一辆吉普，开在最后头。
路上齐之侃一直想着，假如自己没有领会蹇宾给出的提示，或是没有夜枭和天权的帮助，也许现在两人的境遇会大不相同。
他感到一阵胆寒，蹇宾的做法实在太过冒险。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一向谨慎的蹇宾走了这一步险棋？
他心事重重地驾着车，一旁坐着半睡半醒的蹇宾，他正犹豫着要不要开口询问，就见前方一辆横在路中的轿车，他马上踩下刹车，定睛一看，车前站着的不是别人，正是慕容离。
他跨下车来，走到那人身前，阴沉着脸问：“你还想怎样？”
慕容离垂眸：“我不是来阻拦你的，只是想说清一些事情。”
齐之侃见他难得低落的神情，也缓和了语气：“什么事情？”
“你还记不记得浮玉山上，我跟你说过，终有一天会告诉你我的秘密。”慕容离顿了一下，还是开口：“我是瑶光慕容家的遗孤。”
瑶光慕容家出事时天璇有清点过死亡人数，应该没有活口。这时听说竟然还有遗孤，有些让人难以置信。
慕容离看他震惊的神色，解释道：“我的挚友，阿煦，是他替我......”到这儿他便哽住一般，再也说不下去。
齐之侃缓过神来：“那你加入天权，又帮助遖宿，原因为何？”
“为了复仇。”慕容离眼底闪过一丝狠厉：“我原来没想过要对付天玑，可天玑是天璇最好的合作对象，我不能让这两家结盟。只好先设计控制你们，再拿下天璇。”
齐之侃冷笑道：“那你如何解释上次刺杀老爷的事情。”
慕容离沉默一秒，开口道：“信不信在你，我没有计划过任何刺杀蹇宾的行动。”
齐之侃忿忿地别过头，不置可否。
“无论怎样，今后我不会再打扰你们了。”慕容离转过身，看了一眼轿车里的执明：“人心确实比我想象的复杂太多，我漏算的远远不止你和蹇宾。”
过了半晌，他又低声道：“当时我说想和你做朋友，那句话是真的。”
话说完，他便开门上车。轿车顺着分岔的车道朝煜照市的方向驶去，消失在地平线上。
齐之侃叹了口气，转身回到吉普车上。
蹇宾被困时一直紧绷着神经，仔细筹算着计划里的一毫一厘，齐之侃再坐上吉普的驾驶座，便看到他歪着头睡在副驾上。
他就像跋涉过一片戈壁，终于找到绿洲的苦旅者，筋疲力竭，形销骨立，却又从内里焕发着一种奇异的生机。
齐之侃靠近为他系上安全带，又被他轻按住手。齐之侃抬头，却发现他并未睁开眼，只喃喃问他几点了。
齐之侃看了看车上的显示屏：“快零点了。”他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抱歉，最近的事情太多，也没来得及给您准备生日礼物。”
蹇宾按着他的手一动，与他十指交握，面上也浅浅浮起笑意：“你已经给过了。这是全世界独一无二，只有小齐才能给我的礼物。”
“天生性格使然，年少时又受尽欺虞，我原本以为再不能相信任何人。”他慢慢睁开双眼，眼底涌动的暗河沉淀着一片融化的温柔。
“你却给了我一个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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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写论文尽开小差，索性还是快点更新，更新完去赶论文啊啊啊
日常给小天使们笔芯，小天使们再多点反馈投喂lo主吧，毕竟快完结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