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蹇齐]枪与百合 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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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前传片段夜读
暗线开始，一开始有小天使问我BOSS是不是慕容离，答案是不完全肯定。
章二十九
天刚破晓。蹇家公馆一如过去半月的寂静萧索。天牛从薇草中钻出，顺着土堆慢慢爬到暗红色的小塘里，风一过将它带到仰躺在地上的男人僵硬的侧脸上，它足下一动，在灰败的皮肤上走出点点血污。
齐宣站在蹇宾书房的窗前向外远望，遖宿留下看守的人并不多，搜遍了整座公馆也只找到五人。他们被有序带到池塘边，只有一个挣扎着被击毙，其他都安详地溺死在湖水中，没有弄脏灰色的车道和昂贵的地毯，齐宣对这一点非常满意。
口袋里忽然一震，他伸手掏出手机，是齐之侃的电话。按下接通键，那头传来许久未见的侄子的声音。
“叔叔，我们已经成功救出老爷。您现在在哪？”
齐宣拉上窗帘，转身走到桌前：“嗯，我两小时之前就收到消息，所以刚刚来清理了一下公馆。”
齐之侃像松了一口气：“那麻烦您了。其他成员也和您在一起吗？”
书房门被推开，齐宣抬眼看见来人，迅速又移开视线：“嗯。你尽快带老爷回来，这边一切都打点好了。”
“好的，辛苦您了。”
齐宣挂断电话，书桌对面的若木华翘腿坐在办公椅上，面上带着假笑看他。
“真是难得看到齐先生这副为难的表情。”
齐宣冷冷地瞥他一眼：“你也只有幸灾乐祸的本领。”
“我是高兴。”若木华倒不气恼：“想不到斗了大半辈子，你我竟还能站在一条船上。”
齐之侃收起手机，旁边的蹇宾悠悠转醒，转了转靠在车座上僵直的脖子：“打给齐叔了？”
“嗯。他已经先一步去清理遖宿留下的看门狗了。”齐之侃启动车子，往蹇宅方向行驶：“其他成员也都已经到达公馆。”
蹇宾皱眉：“不是让他们先等我的命令吗......”
“您逃出越栀的消息传得快，大家都藏了大半个月，这时候肯定已经按捺不住了吧。”齐之侃转了一下方向盘，车子转过街角，蹇宅郁郁葱葱的古树就出现在视野里。
昨天的营救行动大家折腾了一晚上，都是一副疲态，齐之侃想公馆里也都是些看门的小角色，应该不需要白虎组的协助。方才刚下高速，就让迟远领着白虎组的精锐先回去休息。他独自驱车载着蹇宾回婎阳市区。这会儿齐宣帮他们解决了麻烦，自然是好事。
蹇宅大门敞开着，院内还是一派冷清，没有什么活气。白色的吉普顺着车道一路开到正门阶前，都没有见着一个人。
正门旁站着两人，见车子停下，马上迎了上去把车门打开，领着两人进了屋子。
“大家都到了吗？怎么外边一个人也没有？”齐之侃疑惑道。
蹇宾此刻也是一副冷肃表情。他左右打量一下，屋内匆忙来去的佣人都是生面孔，指挥调度的也不再是管家老徐。
一人上前想接过齐之侃手中的箱子，手刚抬起，腰间就露出半截黑色。
齐之侃按住他的手，笑道：“抬箱子的小弟也需要配枪吗？”
那人脸色一变，周遭拔枪拉开保险的声音立刻错落地传到两人耳朵里。
齐之侃眼光扫了一圈，前一刻还在奔忙的佣人们，甚至刚才开门迎接的小弟都一种熟练狠绝的姿态拿着枪，四面八方将两人团团围住。
二楼楼梯夹层上传来厚重缓慢的脚步声。蹇宾抬头，两张与他相似的面孔在众人簇拥下出现在眼前。
“是你们。”
蹇寰和蹇寓倚在楼梯扶手边，居高临下：“是不是很惊喜。”
齐之侃眼光越过站在前头的两人，看向紧跟在背后的若木华和齐宣，惊愕不已地瞠大眼睛。
“叔叔......”
齐宣只是面无表情与他对望，抿着唇一言不发。
蹇寓亮出右手，拇指上带着的正是蹇宾的那枚龙纹玉扳指。一个月前他和齐之侃同去浮玉山前，应若木华和一众手下极力要求，为防合作生变，特地将玉扳指放置在书房保险箱里，现在看来显然是早有预谋。
他笑道：“不用这么惊讶。你叔叔可是天玑的忠臣，只忠于蹇家的家主。”
蹇宾冷言道：“我才是天玑首领，蹇家家主，你不过是趁乱捡了父亲留下的玉扳指。”
“真是厚颜无耻，做出那种事情竟然还能如此冠冕堂皇。”蹇寰嗤笑一声：“我们在那不勒斯的老宅里整理父亲遗物的时候，重新调看了父亲房内的监控。”
“猜我们看到了什么。”蹇寰身子微微前倾，脸上挂着诡异的微笑：“那天早上是你停了父亲的药。”
那天早上的情形蹇宾还历历在目。垂垂老矣的父亲咳喘着请求一个体面的结束，他替他完成了心愿，仅此而已。却没想竟会被人断章取义，成为他谋逆的证据。
“你还专门让若先生派人来回收过那段录像吧。”蹇寓转头拍拍若木华的肩，两人相视一笑：“幸好若先生深明大义，帮助我们留存住证据，今天才有机会让家族中的各位成员知道真相。”
齐之侃不为所动：“什么真相？我可不信。真相不过是你作为嫡系长子没有得到父亲的承认，反倒是一直籍籍无名的三弟坐上了家主位置，你不甘心罢了。”
“齐之侃！”齐宣沉下声音：“事实胜于雄辩，不由得你不信。不要忘记了，你加入天玑是为了......”
齐之侃猜到他未出口的话，马上打断道：“我知道！但这件事疑点重重，不能这样轻易判断。”
他心中一阵慌乱，侧眼一瞥蹇宾的表情，发现并无异状，这才放下心来。
人群中不知谁冷哼一声：“一个叛徒有什么说话的资格。”
齐之侃怔愣住，他此时才发觉站在若木华和齐宣身后的都是昔日共事的弟兄们和顾问，此时纷纷向自己投来复杂的眼光，有些是惋惜，有些是鄙夷，也有幸灾乐祸和愤恨的情绪夹杂其中。
若木华下了一级阶梯，从兜里掏出一张储存卡：“遖宿情报任务暴露那次，我从技术组那儿拷了一份你的消息记录和电话记录。你和天权天枢天璇三家联系都很密切嘛。天枢仲堃仪还几次三番邀请你加入天枢，这作何解释？”
“我一早就怀疑你和其他家族暗中勾结，倒是没想天玑一有麻烦，你就加入了遖宿执行组。”若木华摇摇头，一脸痛心疾首的表情：“你这样做怎么对得起那些枉死的弟兄们啊？”
技术组？他醒过来的那天早上管家只说是修过了他摔坏的手机，原来真正的意图是提取手机里的信息，找他的把柄。
齐之侃脸一下褪了血色，心中气闷不已，众人只愿相信他们看到的，这时再多解释也是无用功，他说什么只怕都成了狡辩。
他垂眸戚戚回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齐之侃是怎样的人，过去三年各位前辈同侪应该看得一清二楚，有心人拿一些模糊暧昧的所谓证据，无非是想混淆各位的视听，好让这场家主易位的戏演得更顺利一些。”
说完，齐之侃只慌忙急切去寻蹇宾的视线。蹇宾眼波一转，和他的视线相碰，像读懂他心里的郁结和忐忑，反手扣住他冰凉的指节，轻轻摩挲。齐之侃的心跳慢慢缓和，指间一勾也回握住他的手。
齐之侃忆起在毓埥地下室里，他第一次探视蹇宾的情境。那时他满怀着负罪感无处告解，蹇宾明明看不见他的表情，却也隔着镜子郑重对他说：“我信你。”
那是他第一次从蹇宾口中听到这句话，他以前总想着蹇宾谨慎多疑，步步为营总归更好些。直到听见了这一句，才明白在心底最为隐秘的角落里，他是多么希望他能相信自己。
相信他始终将他放在世间万物之前；相信他的言语行为，即便是掩饰和谎言，也只为保全他安然无恙；相信他的爱和忠诚纵使经历风暴摧折，泥淖吞陷，依旧向往着唯一的归宿。
是了，这个人还相信他，这就足够了。其他人怎么想怎么说，与他又有什么关系。
蹇宾看着齐之侃微闪的眸光，凑近低声道：“等会往左。”
齐之侃马上领会他的意思，捏了一下他的指腹便放开手。
蹇宾抬头问道：“跟我们废话这么久，不是单纯为了开批斗会吧。说吧，你们要什么东西。”
蹇寓大笑：“既然你已经猜到，我就开门见山直说了。齐叔说你之前将玉衡组安排在一个秘密场所，没有其他家族成员知道，也无法联系调度，这是怎么回事？”
蹇宾眉角微扬：“玉衡组进行的是情报工作，自然有自己的通道和活动基地，现在能调动玉衡的只有家主信物。”
蹇寓蹇寰瞬间都露出紧张疑惑的表情。
蹇寓捏住扶手，阴郁地逼问：“家主信物是什么？现在在哪？”
蹇宾笑着反问道：“长兄不是自称蹇家家主，难道父亲从没透露过家主信物是什么东西吗？”
蹇寓脸色顿时变得铁青，气急败坏地指挥手下：“给我搜他的身！他一定带在身上！”
蹇宾身边两人对视一眼，放下枪，上前准备搜身。
齐之侃突然喊道：“慢着！”他抬头朝楼上两人挑衅似的勾了勾唇：“你怎么就能肯定是在老爷身上呢？”
蹇寰睨了他一眼：“难不成还在你身上？”
齐之侃不作言语，只微笑从领口提出半截玉佩：“你们觉得，这个像不像？”
众人愣了一会儿便看清上边的图案，蹇寓马上反应过来：“快把东西给我！”
齐之侃周围一众人员闻言都簇拥过来，他看准时机拔出腰间的千胜左侧开出三枪清出一个口子来，蹇宾也一记手刀击在将正在搜身的青年的后颈，又将他软倒的身体推到旁边正在拔枪的小弟身上。
齐之侃正好突出包围，和蹇宾一同朝左侧走廊疾奔而去。子弹飞进两人身边的墙壁，弹射过金属的门框，蹇宾一把将齐之侃拉进书房，反锁上门。
齐之侃用尽力气将最边上的书柜推挪过来抵住门。确认外面的人一时无法进来之后，他转身去看蹇宾的情况。
回程一路颠簸，蹇宾本来还没休整好，经历恶斗后更是脱力，只坐倚在书桌脚旁喘着。他挪了挪手，就摸着一把枪，他拾起一看，是齐之侃送他的那把，估计是被遖宿的人在搜查的时候碰下来的。他走前还仔细擦拭过，现在又有些蒙尘，但握在手里的触感还是熟悉而美好。
齐之侃半跪在蹇宾身前，目光一下落在蹇宾右腿的伤口上。
他惊道：“您中弹了？”
蹇宾抬手捏了捏他的肩：“先别管这个，去把第二个书架最上排的大英百科取下来。”
齐之侃犹豫片刻，还是听从他的命令，现将书取了下来。书架转过九十度，密道显露出来。
他看得瞠目结舌，又立刻回过神，将受伤的蹇宾扶进通道里。蹇宾半撑着身子拧动道旁的齿轮，书架又慢慢合上。
齐之侃从衬衫上慢慢撕下一圈布料替他先压扎好伤口，蹇宾看他绑结时手抖了抖，料子的一角一直没穿进去，于是抓住他的手腕，一双黑眸紧锁住那人惶恐的眼神。
他的声音异样平静：“已经到了这一步，我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活下来。”
“小齐，现在我想问你一些事，你能坦诚告诉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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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有没有小天使还记得在意大利的定时炸弹大哥二哥，最后一波大事不能少他们作妖哈，何况国师不死，天下如何大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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