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lutia

美攻弱攻爱好,热逆vip,手慢无趣矫情癌——凭本事混北极圈。

[蹇齐]枪与百合 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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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前传片段夜读


大事搞完,我啰嗦太久又爆字数了,下章完结

矫情癌又一次井喷预警


章三十

 

齐之侃心中咯噔一下,似乎有预感他要问些什么。

“自从你加入天玑之后,我们之间好像愈发疏远了。小齐能告诉我原因吗?”

“您成为了天玑的首领,我自然......不能像之前那样放肆。”

“起初我以为你是怕底下的人会说三道四,后来却发现好像并不完全是因为这个。”

蹇宾眼里又蒙上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阴影:“每次离你近一些,你又会有意再拉开距离。久而久之,好像你的心都在慢慢远离。之前有几次想问你,又疑心你是不是会说谎。想等你主动告诉我,但你好像什么事都藏在心里,什么都不愿说......”

齐之侃被他的情绪牵动,压抑许久的胆怯和悲哀也满溢在眼底。

“老爷,我......”

“小齐好像已经习惯这个称呼了。”蹇宾苦笑着打断他:“我还是更喜欢你叫我阿蹇,印象中也只有你这样叫过我。之前无论是长辈同辈,都是直呼我的全名,好像稍微亲昵一些就会有损家风似的。”

他说来轻描淡写,话中却埋藏着漫长的孤独和无法分享的苦涩,齐之侃怎么会不懂。长久以来苦心维持的距离,对他来说也是同等的煎熬。

但蹇宾是天玑的主人,他是天玑的忠臣,他的职责是为蹇宾清理出一条坦途,斩去荆棘,拔去杂草,逼退道旁虎视眈眈的猛兽。他不容许任何人或事阻碍蹇宾的前路,包括自己。

爱即弱点,他不想成为蹇宾的弱点。

齐之侃左手紧捏成拳,两股强力撕扯分裂着他的意志,心内也满是矛盾和挣扎,可好像无论怎样挣扎,却只能下沉到更深的绝望当中,无论他做什么,都会让蹇宾受伤。

“所以小齐究竟是怎么想的?告诉我吧。反正现在也没什么可顾忌的了。”

蹇宾的语气给他一种终焉的错觉,他心中的恐慌更甚,哑声开口道:

“我怕。”

“你怕什么?”

“怕我会害了您。”

蹇宾笑了:“你几次救我,没有你我早就是一具尸体了,你怎会害我?”

“之前我任务失败,您极力维护我,因此招致了许多流言。”齐之侃低眸喃喃道:“在婎阳机场那次也是。明明狙击手的目标是我,您却挡下了那一枪。”

“我和您关系越近,您越在意我,您就越危险。家族内外都可能利用这一点让您掣肘。”

他嘴唇有些发颤:“我会成为您的软肋。”

蹇宾收起笑意,沉默半晌,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将齐之侃纠结苦恼的表情一览无遗。

“不,你不会。”蹇宾严正地看着他,摇摇头。“你会成为我的心脏。”

“只要心脏还能健康的跳动,我就能好好地活着。”

齐之侃似乎被他一席话震住,还没有缓过神来,就被蹇宾紧拥入怀。

“应该感到抱歉的是我才对。”

蹇宾埋首在他颈窝处,声音低慢,却十分清晰,诚恳又无助得像在向他告解。

“是我无法对你放手,才让你陷入种种危险的境地。带你回国,推荐你加入白虎组,也纯粹是为了完成我的这点私心。”

齐之侃慌忙答道:“不是这样的!”

蹇宾发出一声低笑,安抚似的揉揉他的头发:“我很清楚前路艰险,也从没想过可以和任何一个人走完这段路程。可你和他们都不一样,你虽然心思单纯,却有天然的机敏才干,近乎无畏的英勇。于是我想,如果是小齐的话,说不定真的可以陪我走下去。”

齐之侃眼光有些游移:“我没有您说的那么好......”

“好歹是声名在外的白虎组组长,多相信自己一些吧。”

齐之侃抿唇踟蹰片刻,还是决定将心底封存的秘密说出来。

“您不必自责。我会加入天玑,并不是您一手促成的,是齐家和我的父亲早就决定下来的事。”

蹇宾抬头,目光中带了些探究:“什么意思?”

齐之侃自嘲道:“这件事说来荒唐,如果不是我亲历,可能自己都不会相信。”

蹇宾的目光却丝毫没有动摇:“只要小齐说出来,我就信你。”

齐之侃有些触动:“齐家世代为蹇家家臣。我的父亲是族里同辈中的佼佼者,被予以保护上一任蹇家家主的责任。他去世前曾经告诉齐宣叔叔,属意我为下一任蹇家家主效力。”

蹇宾挑眉问他:“这么说来你在英国和我相遇,随我回国,加入天玑,所有一切都是预先安排好的?”

齐之侃急忙辩道:“不是的!我那时并不知道蹇家的情况,只是叔叔为让我避过骚扰才送我出国念书,认识您时我真的没有想到您会是天玑蹇家的继承人。”

他说着说着,又低下头去:“即使最初加入天玑确实是齐家和您的安排,可待在您身边确实是因为我想要守护您。这件事情我没有对您说谎。”

蹇宾听完他将事情和盘托出,长叹了一口气。

齐之侃心口触冰一般转凉,想着这件事一旦坦白,蹇宾怕是再不能全然信任他了。

他垂眸:“抱歉让您失望了。”

蹇宾抚上他的后颈,让他抬起头来。

齐之侃抬头,只见蹇宾唇角带笑,一向凌厉的眉眼也舒展出一片温柔。

“即使是命运的玩笑也好,家族的安排也罢,我都由衷感激他们将你带到我身边。一直以来背负着这样沉重的秘密,小齐已经很累了吧。我也多少能明白你为什么总是心事重重的样子了。”

蹇宾伸手抚平他轻蹙起的眉:“但无论如何,我希望小齐只做自己就好,无需理会其他人的期许。‘齐之侃’这个人已经足够好了,你不需要再变成什么其他角色。”

齐之侃看着他一时忘了言语,心中最为深沉的郁结好像被蹇宾一把攥在手里。

“你只要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你是我唯一能倚仗信任的人。”蹇宾与他额头相抵,一字一句清晰地刻在他心里:“也是唯一能拯救我的人。”

齐之侃眼眶微热,血液蒸馏过一样烧的沸腾,之前胸中铅块一样沉甸甸的东西渐渐消融在热气里再无踪影。

他凑上前贴吻住蹇宾的唇角。

“我一定会救你出去。”

 

书房的门被书柜抵上,一时撞不开,蹇寓马上带一队人砸开窗户进了书房,却发现屋内空无一人。

“窗户和门都反锁着,他们是怎么跑掉的?”蹇寓盛怒的样子阴狠至极,手下无人敢回话,只有齐宣默默在书桌旁拾起唯一那本没有积灰的大英百科。

“他们是从通道逃走的。”齐宣转身把书递给蹇寓:“我知道出口在哪。可以在那里拦截住他们。”

蹇寓将书放在桌上,冷笑一声:“那就麻烦齐叔带路了。”

一行人匆匆出了房间和蹇寰的队伍会和,向他们说明了情况。

蹇寰点头略一思索,又看了齐宣一眼,低声对身旁的若木华说:“为保万无一失,你通知下仲先生,让他尽快带人过来。”

若木华马上应下,悄声躲进角落里联系仲堃仪。

随着两人谈话结束,齐宣立刻移开视线,侧头询问蹇寓是否可以出发,背在身后的手上迅速按动键盘发出一条讯息。

市中心体育场的地下停车场正在扩建,右侧通道被施工中的路障拦着。这处地点和蹇家公馆的书房通过城市的地下排水系统相连通,平时以施工作为掩护,实际是蹇宾设计用作紧急逃生的出口。

齐之侃扶着蹇宾从标识着货运电梯的通道里走出来。停车场里光线晦暗,满是粉尘飞灰的气息,齐之侃咳了两声,翻出手机准备联系迟远他们过来接应。

远处传来脚步声,虽然轻微,还是被齐之侃捕捉到了。他马上挂断电话,扶着蹇宾隐蔽在了堆起的水泥袋后面。

蹇寓从停车场那一头举着枪慢慢走来,身后的几人也举枪四处张望着寻找两人的踪迹。

“你们别躲了,我知道你们就在附近,快点把东西交给我,告诉我玉衡组在哪,兴许我还能饶你们一命。”

齐之侃打量了一下周遭环境,这个停车场非常隐秘封闭,只有东南方向微微透出亮光,应该就是出口。

他转头和蹇宾对视一眼,蹇宾点点头,故意问道:“你当真会放过我们?”

蹇寓步子一顿,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慢慢踱去:“当然了,我们本是兄弟,我也不想杀你,只要你配合,我不会为难你的。”

他话里的虚伪造作让蹇宾不禁冷笑出声:“说得真好。看来长兄已经忘记在婎阳机场的那一枪了。”

齐之侃有些震惊,他一直以为那次刺杀是慕容离的安排,没想到始作俑者竟然是蹇宾的这两位兄长。

蹇寓的笑僵在脸上,表情瞬间变得阴鸷,也不再掩饰,急步朝两人隐藏的方向走来。

看到蹇寓一行逐渐逼近,齐之侃目测了一下距离,一枪打中蹇寓左侧一人。那人直挺挺倒下去,蹇寓大惊,匆匆退到墙后,挥手让手下朝水泥袋方向扫射。

齐之侃听着背后此起彼伏的枪声,手里紧捏着一把汗,他的子弹不多了,每一次出击的机会都至关重要,不可浪费。

蹇宾覆上他的手,坚定温柔的眼神仿佛一剂安定让他冷静下来。

“交给我。”

后边声音渐小,蹇宾翻身伏在水泥袋上半探出头观望一圈。对面墙体后的人刚侧过半身,背心就中了一枪,随后又是一阵枪声。

过了一会儿,蹇宾又退下来,对着齐之侃晃了晃打空的枪:“应该只剩蹇寓了。”

蹇寓头上冒着冷汗,从墙边倒退几步刚想回头搬救兵,正好撞上赶来的蹇寰和若木华。

他松了一口气:“来的正好。蹇宾和齐之侃就在那堆东西后......”

话音未落,他心口的位置就开出一朵血花,倒下时蹇寓脸上仍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扭曲模样。

若木华擦干净枪上的指纹,把枪塞进他手里。蹇寰带笑走上前,拾起松脱滚落在地上的龙纹玉扳指:“尺寸都不合适,怎么可能是属于你的东西。”

齐宣领着白虎组剩余成员从入口赶过来时,蹇寰和若木华正站在蹇寓尸体旁,做出哀悼的神色。

齐宣皱眉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若木华佯装出一副恸惋不已的表情:“我们也不清楚。我和蹇寰少爷到的时候,已经是这样的情境。”

齐之侃和蹇宾听见外边没了动静,悄悄从隐蔽后边撤出来,朝着东南方向迂回逃走。刚到门口却被蹇寰的几名心腹截住。想退回去,蹇寰又领着人从背后围了上来。

齐之侃见状扯下脖子上的玉佩:“你们要敢轻举妄动,我就毁掉这块东西。”

有人想开枪,被蹇寰制止。他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对齐之侃劝诱道:“他已经不是蹇家家主,你何必这么拼命护着他。难道你忘了你父亲的遗愿?忘了你的职责?”

他见齐之侃没有回应,他又放软语气:“我知道你们齐家把忠义两字看得极重,我也相信你不是天玑的叛徒,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我非常欣赏你的才能,如果你能及时醒悟,回到我们这边,我一定不会亏待你。你父亲的在天之灵也会无比欣慰的。”

听他说完这番话,齐之侃只觉得胃里一阵恶心,他轻蔑地开口:“你们想错了,我现在所做的和父亲或是齐家都无关系。像你这样的人,即使名正言顺坐上家主的位置,我也不会替你卖命。”

他转过头直视站在蹇寰身后始终保持沉默的齐宣,笃定开口道:“我决心侍奉的人从始至终只有一个,他的名字叫作蹇宾。”

齐宣闭上眼,呼出一口气:“看来我还是低估你了。”

他身旁一众人等闻声纷纷举枪,只是枪口对准的是蹇寰等人的方向。

蹇寰脸色一下变了:“齐叔,你这是什么意思?”

蹇宾笑了一声,跛行两步上前靠近他说:“我的意思。”

齐宣也掏出枪抵在若木华头上:“老爷早就料到你是个吃里扒外的家伙,没想到你竟然这样大胆。”

蹇寰争辩道:“你疯了吗?他是谋害父亲坐上的主位,根本不配做天玑首领!”

“谁能做天玑的首领,我心里清楚。齐家虽然奉行忠义,却从不为阴险小人卖命。”齐宣眼光一转落在他身上:“何况还是两个蠢物。”

蹇寰气的咬牙切齿:“我早看出你不可信,我的增援马上就到,到时你们一个都活不了。”

“你说的是天枢的人吗?”门口一人逆着光走下来,温文尔雅的气质在这剑拔弩张的气氛中显得格格不入。

齐之侃还没消化完上一幕的反转,又看见公孙钤出现,只觉更加匪夷所思:“公孙先生?”

“齐先生,好久不见。”公孙钤朝他微微一笑,又转而对蹇宾说道:“答应您的事情,我已经完成了。天枢的人被我们拦在了外边,我劝过一阵,现在应该已经回去了。”

蹇宾点头谢过公孙钤,侧过身问蹇寰:“还有后招吗?”

蹇寰面如死灰,不再答话。

若木华却突然挣扎起来,涕泗横流地向蹇宾求饶。

蹇宾转过去看他,冷笑道:“我怎么会怪您呢,老师。还要感谢您给我机会,让我能一次性肃清干净手下的毒瘤。”

这番话让在场许多人不由瑟缩起来。

蹇寰却在此时抓住蹇宾的手臂,趁着他脚下不稳挟住他的肩膀,枪口抵在他的太阳穴上。

齐之侃迅速举枪准备反击,却被蹇寰喝住:“把枪放下!”

蹇寰缩在蹇宾身后,用他的身体挡住要害,只露出半张脸来:“你把枪放下!你也不想跟我赌他的命吧!”

齐之侃偏头去看蹇宾的表情。那人镇定自若地看着他,左手比了一个手势,对他点了点头。

“我说放下枪!别让我再重复了!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蹇寰看他不为所动,有些慌张。他手上一抖,枪口偏离一些,蹇宾这时突然一记肘击,在他松开桎梏时身体一侧,他的头部就暴露在齐之侃眼前。

齐之侃稳住枪,瞄准,当机立断,一枚子弹就从他左脑穿了过去。

那人倒在地上,血和脑浆混着流了一地。

蹇宾体力有些透支,踉跄着要摔倒,齐之侃冲上前扶住他,慌忙之中千胜都落在了地上。

公孙钤完这场有惊无险的大戏,悬着的一颗心也放下来,转身出了停车场。

齐宣拾起千胜,看着齐之侃半扶半抱着蹇宾,紧张地询问着他的情况,不由长叹一声,摇了摇头。

“算了。或许这就是天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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肝得我快要死掉了,嘛下一章就完结了小天使们抓紧机会投喂lo主吧

日常表白笔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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